朱國祥在山寨住了一晚,便回白村去了。
張廣道帶著一個婦人前來拜見“朱兄弟,這是姚大哥的渾家。”
婦人很年輕,還不滿二十歲,生得還算俊俏。
她懷里抱著孩子,當即跪倒說“多謝寨主”
“叫我村長,”朱銘直接打斷,又對張廣道說,“你們也可叫我村長。”
婦人拜道“多謝村長活命之恩,還把俺的孩兒送回來。”
朱銘微笑頷首,叮囑道“今后好生過日子便是,給你十畝旱田,可讓張三哥幫忙招佃。”
“多謝村長”婦人欣喜道。
朱銘又問張廣道“山寨以前修房建屋,都是怎么搞的”
張廣道回答說“便與官府征發徭役一般,不給工錢,只給口糧。”
朱銘心里有了計較,他可以雇傭村民干活,用發工資來進一步提升威望。
農歷六月還算輕松,也就種稻子的比較忙早稻田需要灌水,中稻田需要追肥。
但這里大部分是旱田,農民閑著也是閑著,可以叫一些來干活。
事情吩咐下去,保甲長負責征召。
一共選了三十個青壯,隔日便山清理燒焦的廢墟。
他們工作時愁眉不展,雖說朱銘宣布要給錢,但沒一個人肯相信的。
朱銘騎著聚寶盆在瞎轉悠,三十個青壯一邊工作,一邊偷看這位“監工”老爺,眼神里透露出的更多是畏懼。
當天傍晚,趁著吃飯的時候,朱銘宣布道“工錢每日一結,吃完飯都過來領錢。”
看著半筐鐵錢被抬出,青壯們終于舒展眉頭,一個個露出欣喜之色。
也顧不吃飯了,全都抱著飯碗過來候著。
朱銘笑了笑,對白勝說“發工錢吧。”
第一個領到工錢的青壯,疾奔到朱銘面前“謝寨主發賞”
朱銘糾正道“第一,不要叫寨主,叫村長便是。第二,這不是賞錢,這是你們的工錢。我跟山賊不一樣,給我干活,做多少活,就領多少錢。伱們下山之后,可以告訴左鄰右舍。”
青壯們大喜過望,只這一瞬間,他們就忘了以前的頭領。
山賊算個屁
還是朱村長大方
這邊賞錢還沒發完,田二就跑過來匯報“村長,白村有人找你。”
“帶他過來。”朱銘說。
來的卻是管家之子陸安,他是白宗望派來傳話的“朱秀才,提學使明日要到俺們村,老爺請你明日下山一趟。”
“可有別的安排”朱銘問。
陸安回答說“咱家殺豬宰羊,備了許多吃的,朱秀才正午以前過去便是。那個陸提學,也不曉得什么時候來,只說是明天肯定要到。”
“明白,”朱銘說,“正好這里放飯,你吃了再回去復命吧。”
朱銘對那位陸提學,沒有半點期待值。
實在是有些不靠譜,連續三天游山玩水,突然就要跑來考察八行士子。
牽著馬兒前往庫房,那里堆著糧食和錢財。
糧食不多,六七平方公里的土地,還不到2是水田。剩下的旱田,也大部分屬于山地,農民自己過日子都難,以前還要給寨主交稅納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