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忱說“叔父提學利州路,當地有一八行士子。”
令德帝姬同樣喜歡詩詞,與駙馬交換著看,把那首青玉案讀了又讀,贊許道“真秀才之才也”
在宋代,秀才不僅是對讀書人的尊稱,也是對進士的尊稱。
進士就是秀才,秀才就是進士,源于唐代的秀才科。
錢景臻問道“此人年方幾何,可有考取過舉人”
錢忱連忙把陸提學的信遞過去。
錢景臻將那封私信讀完,欣喜道“竟只有十五歲,天縱之才也。吾當薦舉其入太學,奏請宗司許以郡主”
這位駙馬見獵心喜,竟然想把朱銘招為女婿。
令德帝姬也非常愛才,但出言阻止道“此人雖具才識,但地位卑下。等他入了太學,升至太學內舍,再提婚姻之事也不遲。”
“那時就晚了,如此雋才,不知多少人搶著招婿”錢景臻有些急不可耐,他正在拉幫結派,迫切希望有新鮮血液加入。
令德帝姬搖頭說“不急。若是還沒做太學內舍生,便急著許配郡主,豈不顯得俺家女兒嫁不出去”
錢景臻心里有些不高興,他總覺得妻子見識太短,而且過于端著公主架子。
又過半個月。
八尺多厚的積雪,漸漸消融一些,天氣放晴,總算能正常出門了。
繼陸提學舉薦之后,駙馬錢景臻也寫信舉薦。
兩封舉薦信,猶如泥牛入海,根本沒掀起啥波瀾。
太學是蔡京的大本營,陸、錢兩家越是急于舉薦,禮部和太學就越是要壓著。
錢景臻對此毫無辦法,干脆先散播朱銘那八首詩詞。
臨近過年,太學已經放假。
剛入太學半年的陳東,收拾行李準備回家。
他是丹陽人,家境寒微,家里只有幾百畝地,祖兩三代也沒啥大官,按理說很難進太學。但他的家族牛逼啊,乃義門陳氏的分支丹陽陳氏
小宗出了一個才子,丹陽陳氏肯定鼎力支持。
“少陽兄,今日有個聚會,不如明天再走。”室友張超說道。
陳東說“若非大雪封路,一個月前就該回家了。”
張超說道“今日宴會,孫仲益也會來。”
“可是東坡先生的愛徒孫仲益”陳東頓時有了興致。
張超笑道“正是他。”
孫仲益的本名叫孫覿,五歲就做了蘇軾的關門弟子。他長期居住在開封,以詩才而聞名,明年還會考中詞科恩科的一種,專門考詩賦。后來擔任侍御史,因為太學生請愿,被貶為知州。
而那次學生請愿的發起人,正是這位陳東
陳東、張超二人,結伴前去鎮安坊赴會。
這里娛樂業發達,不僅有青樓妓館,還有許多向大眾開放的瓦子。
大雪放晴之后,更加顯得熱鬧,憋了好久的開封市民,一窩蜂涌出來過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