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王老志總算松了一口氣,朱銘不會對他窮追猛打。
前提是,王老志必須好生約束徒子徒孫
接下來就是商量祭祀事宜,春秋兩社祭祀是大事。
朱銘定下規矩說“秋社要辦得隆重,祭祀卻須從簡,其余細節,道長可自己做主。”
“貧道明白,定讓太守滿意。”王老志已經徹底認慫。
春秋兩社,都是祭拜土地神。
一個在春天播種之前,祈求風調雨順一個在秋天收獲之后,慶祝糧食豐收。
朱銘要求祭祀從簡,是說不能勞民傷財,整個過程能省則省。又說要辦得隆重,即把活動搞大,促進民間商業繁榮。
因為在慶祝的時候,從州城到縣城,再到鄉下市鎮,都要舉辦廟會。老百姓把東西拿來賣,可以增加收入,而參與游樂之人也能玩得盡興。
打發走王老志,朱銘便給各縣發布公文,提出自己對今年秋社的要求。
等秋社結束,他還會利用之前樹立的威信,勒令各縣開展打擊黑惡勢力行動。縣衙無法剿滅的盜賊,可以報給州衙,朱銘將親自進行清剿。
壓制住盜賊的氣焰,就該對濮州李氏動手了
這一系列動作,是層層推進的。每做完一件事,朱銘的威望都能提升,直至嚇得李家不敢公然反抗。
李家如果敢亂來,朱銘也有辦法,高舉執行馬政的旗幟,強行收回李家霸占的官方牧場
然而,計劃雖好,卻總有意外。
黃龜年拿著提刑司的公文過來,一肚子憋屈道“朝廷又要委派觀察判官,錢家的案子,移交給觀察判官審理。”
朱銘把公文看完,心情愉悅道“這是好事啊,只讓移交錢家的案子,卻沒說移交孫家的案子。州院完全可以做主,把孫家有罪之人,該殺頭殺頭,該流放流放”
“放跑了錢家,我還是不痛快,牽涉好幾樁命案呢。”黃龜年連連搖頭。
朱銘安慰道“咱們能做的只有這些,畢竟天下是那些人的。當務之急,是在濮州四縣方田均稅,讓窮苦百姓的負擔減輕一些。”
黃龜年問“太守已有方略”
朱銘胸有成竹道“入冬就能開始方田,就算李家也得老實配合。”
朱銘沒高興幾天,調令就來了
同時送來的,還有朱國祥的書信。
把信件看完,朱銘氣得夠嗆。
他之前搞那么多事,都是在為方田均稅鋪路。眼看著一步步走正軌,就要擼起袖子大干的時候,居然要把他調離濮州。
這個昏君
朱銘一腳把板凳踹翻,滿腔邪火無處發泄。
他終于體會到正直官員的無奈,明明有心做事,而且即將辦成,一紙調令就心血白費了。
如此朝廷,就算朱銘不造反,全心全意輔佐皇帝,也絕對無法扭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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