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冬夜,江風呼嘯。
靜謐的鄉村,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朱銘洗澡沖去身的酒味,縮頭縮頸小跑回臥室。房里的火盆木炭通紅,一進屋就暖和起來,讓他感覺無比愜意。
“相公快來咧,被窩已經暖好了。”鄭元儀喊道。
朱銘順手抄起桌瓷瓶,鉆進被窩里說“聞聞這個。”
鄭元儀拔開塞子,用女人的嗅覺感受香水“是薔薇露,又加了別的香料,究竟加了甚物卻說不出來。”
既然已經有香水,再加香料是必然之事。
那個叫文正同的士子,除了稍微改進蒸餾器之外,真正的本事其實是調香。這瓶香水,濃而不悶,芬芳馥郁,聞起來確實舒服。
“我給你抹抹。”朱銘笑道。
“好呀,好呀,到處都抹。”鄭元儀把被子掀得更開。
朱銘抹香水的動作不怎么老實,鄭元儀躺床閉著雙眼,嘴角帶笑,頗為享受,臉頰漸漸生出紅暈。
“抹完了嗎”鄭元儀問。
“抹完了,讓我聞聞。”朱銘湊過腦袋,在她身拱來拱去,癢得鄭元儀咯咯直笑。
抱住男人的腦袋不許亂動,鄭元儀問“我香嗎”
“香得很。”朱銘說。
鄭元儀道“都半年了還沒動靜,我想給相公生個娃娃。”
朱銘安慰道“不著急,慢慢來,你年齡還小。”
肯定是木炭燒太旺,兩人熱出一身汗水。而且屋里空氣也不好,大喘氣兒的就跟要窒息一樣。
好久才消停下來,黑暗中恢復了平靜。
鄭元儀趴在朱銘胸口說“今天我見學堂里有女娃,便也去聽了聽課,這里教的東西,跟以前我讀書有點不同。”
“哪里不同了”朱銘問道。
鄭元儀說“有一半是數學課,那么小年紀,就開始學算盤,再過幾年都能做賬房了。”
朱銘哈哈笑道“大明村出來的孩童,個個都可以做賬房。”
北宋末年,算盤還未徹底普及,在窮鄉僻壤很難見到。
即便在大城市,算盤的許多訣竅,也屬于私家不傳之秘根本沒有得到大范圍傳播。宋徽宗在全國推廣算學校,更注重傳統的算籌,如今也采用了朱氏算經,算盤同樣被忽略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