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是個官迷,繼承家產之后,花錢買糧捐了八千石,終于弄到個別駕的官職。然后就把家產扔給弟弟打理,自己高高興興的跑來金州做官。
注州別駕來源有三。一為貶官充任,二為七十歲以三班使臣充任,三為災荒年月捐糧八千石以者充任。
雖然沒有任何職能,但錢琛做了別駕,卻比所有人都敬業。
他每日班打卡,從不遲到早退,而且總穿著官服、戴著官帽。認認真真邸報,寫信給知州建議。
每個月的俸祿,還不夠他自己開銷,卻開開心心倒貼錢當官。
“錢別駕,太守有請”
站在人堆里的錢琛猛然回頭,驚喜道“知州叫我”
州衙吏員說“太守有請。”
錢琛大喜過望,飛快跑回州衙,到了黃堂之外,又仔仔細細整理儀容。
他來金州兩年了,第一次有官召見。
就算是平時的宴席,他也很難得到邀請。即便出席,也是坐在角落處。就連胥吏,都總拿他開玩笑,把他當成冤大頭,攛掇他請客吃飯。
“下官錢琛,拜見太守”錢琛激動得渾身發抖。
朱銘招手道“近前來坐。”
“是”錢琛拖著板凳過去。
“再近些。”朱銘和顏悅色道。
錢琛更加激動,他終于被正眼相看了。
這是個胖子,平時伙食應該很好,胖得像個蛤蟆,脖子都找不見那種。
朱銘問道“君非京朝官,卻擔任別駕,想必是捐糧做官的吧”
“納糧八千石賑災,朝廷恩賞為別駕。”錢琛說起這個就自卑,腰桿不自覺彎下去。
眼前這位是探花郎,錢琛看在眼里,仿佛散發著光芒萬丈。
朱銘又問“州別駕不理實務,俸祿也低得很。無權無利,君為何捐糧做官”
錢琛老實回答“做了官,方能光耀門楣,方能衣錦還鄉。”
“就為這個沒想過造福于民嗎”朱銘說道,“若是造福于民,則一方百姓皆仰慕尊敬。”
錢琛說道“我也想啊,但別駕沒有職權。”
朱銘說道“長史、司馬、別駕,朝廷的規定是,無特許不得簽署公事。既然如此,特許了就能簽署公事。這個特許,也沒說清楚,可以是官家特許,也可以是太守特許。我身為太守,許你簽署公事如何”
錢琛蹭的就站起來,不可置信道“太守莫不是在哄我”
“哄你作甚”朱銘說道,“我與蔡京不合,伱若答應簽署公事,就等于今后是我的人,蔡黨有可能會報復與你。想清楚了再答復。”
錢琛不假思索,說道“惹得太守重用,琛必效死以報。琛家中錢財數十萬貫做官不為牟利,只求光耀門楣。若理實務,必造福一方百姓琛可對天發誓,若有徇私舞弊,則天打雷劈、子孫斷絕”
朱銘笑道“那就給你個差事,我將下令停止花石綱,以定額征收土貢。政令傳到各縣,或許有縣衙官吏陽奉陰違,你代我去巡視金州五縣。順便看看,是否有人敢撕毀告示,特別是關于民意箱的告示。”
“琛必不辱命”錢琛熱血涌,渾身充滿了干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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