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鏜說“只接來父母兄弟即可,其余親屬是不愿走的。”
“聽聞山東亂得很。”朱銘提醒道。
張鏜說“再亂也要保住祖宅、祠堂和族田,那是張家上百年積攢的產業。”
“確實。”朱銘點頭。
朱銘春天時回到漢中,張鏜立即就來求見,如今在大將軍府擔任要職。
張鏜和錢琛,朱銘暫時不打算外放,都留在自己身邊聽用,大將軍府的幕官體系也得完善啊。
“見過高承宣”種師道帶領眾將迎接。
高堯輔乃高俅次子,官職為承宣使,也即宋徽宗改革前的觀察留后。
這是一種虛銜武官,白拿工資,啥都不干。
高俅既然做了西軍主帥,自然得帶親信前來,兩個兒子都在身邊。還有個兒子年齡較小,目前還在東京讀書。
高堯輔雖然在東京囂張跋扈,卻也非尋常紈绔,跟高俅一樣能書善畫,還從小練習過槍棒。他跟眾將寒暄之后,迫不及待問道“種經略為何還不決戰東京那邊十天一催,俺爹實在是受不住了。”
種師道也不解釋,只說“高承宣先去看看再說。”
高堯輔被種師道帶上棧道,遠遠能看到石門便停下。
種師道指著石門說“賊寇不但把棧道拆了,還守在石門當中,最后三四丈棧道怎也修不通。賊寇有兩種軍械,旁人謂之法器,俺卻覺得是藥器。每當使用,聲如霹靂,鉛丸可穿重甲,鐵彈可碎堅石。這如何能夠過去俺故意多日不修棧道,派士卒夜里去修,還以神臂弓掩護,依舊被那古怪軍械擊退。”
高堯輔問道“就沒有小道繞行嗎”
種師道說“有。但小道難行大軍,輜重運不過去,只能派小股精銳奇襲。賊寇早有防備,奇襲難以奏效。”
高堯輔又問“從河面坐船而下如何”
種師道說“我軍的船筏,皆臨時打造,一時間難以造出大船。而賊寇卻有大船,水戰如何能勝漢中的豐水期,比長江那邊更晚,如今正好被俺們撞上。水流湍急,小舟小筏穩不住,且要在八里外登船,到了下游全沖散了。”
“用小船裝滿柴草火攻呢”高堯輔問道。
種師道說“可以試試,但很難奏效。過了褒谷口,河面陡然變寬。俺遙遙觀之,賊寇似是建了堤壩之類。恁寬的河道,火船怎燒得到賊船”
高堯輔嘆息“著實艱難啊。”
種師道作揖道“請高承宣秉明此處情形,務必讓高太尉耐心等待。不論如何,西軍將士都會在水淺之后強攻。”
高俅畢竟在陜西領兵打過仗,知道這玩意兒不能急。
但太監監軍可不管這些,皇帝使勁兒催他,他就得完成工作。
監軍的工作不是打勝仗,而是傳達皇帝的意志,并讓前線將領嚴格執行。
至于種師道因此大敗,關他監軍屁事
漢中的新稻已全部收割,水位卻還沒下降,一封措辭嚴厲的催戰信就送來。
信件的開頭便是扣帽子,太監監軍說,有傳聞種師道擁兵自重,有聯絡投靠反賊的嫌疑。監軍說他不信但流言傳播甚廣,種師道再耽擱他就只能信了,定要彈劾種師道跟反賊有勾結。
種師道讀完信件,心中憤懣難以言語。
他把信件交給眾將,隨后說道“擇日強攻吧,拖不下去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