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qukun正文0430你是我爹,我是你公0430你是我爹,我是你公
朱銘收了許多中秋禮物,雖然他已經在大元帥府門口,貼了告示讓官員和百姓不得送禮,但還是攔不住官民們的熱情。
不怎么貴重的,朱銘自己留下。
稍微值點錢的,全都扔給公庫做軍資,相當于送禮者在捐贈軍費。
消息傳出,人人稱贊,跟東京那個皇帝比起來,朱大元帥實在是一心為公啊
宋徽宗被迫停了花石綱,但又整出個新玩意兒來。
蔡京、蔡條父子創立宣和庫式貢司,搜羅全國各地庫藏運到京城。上到金銀財寶,下到蔬菜瓜果,通通都給皇帝送過來。
這其實跟蔡京沒太大關系,是蔡條和蔡鞗兄弟倆搞出來的,無非是為了更加積極的邀寵。
蔡京年邁,目不能視,根本不知自己兩個兒子,這半年來有多少騷操作。
現在是蔡條具體控制朝堂,蔡鞗在蔡京身邊簽發公文。
蔡條的大舅子韓梠,本來只是個恩蔭官,并無多少實權可言,直接被提拔為戶部侍郎。
韓梠身在戶部,卻干著吏部的活計。看誰不順眼,就跟蔡條秘密商議,然后讓言官彈劾,將那些不聽話的大臣貶出朝堂。
蔡條每次上朝,官員們皆作揖相迎,身后隨時跟幾十個抱著公文的堂吏。
不知道的,還以為蔡條是宰相呢。
事實上,不僅蔡條不是宰相,就連蔡京也沒有真正復相。
真正的宰相,是白時中和李邦彥,前者為左相,后者為右相。
“咱們這宰相做的,仿佛蔡京父子的應聲蟲,”李邦彥私下對白時中說,“你卻聽過什么都做不得主的宰相嗎”
白時中尷尬一笑“能做宰相便已是僥幸。”
李邦彥說道“不除去蔡京,你我永遠做不得主,只能給那蔡京父子奉行文書。”
白時中說“也無不可。”
“俺欲扳倒蔡京,你是共同進退,還是要去告密”李邦彥問道。
白時中選擇兩不相幫,縮脖子說“我給陛下獻祥瑞。”
“孬貨”李邦彥怒其不爭。
白時中自從考中進士以來,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政績,反而曾經因為辦錯事被貶。
他只擅長一樣東西,進獻祥瑞
變著花樣的給宋徽宗進獻祥瑞,而且角度清奇,總能帶給皇帝新鮮感。比如今年,東京有年輕婦人突然長胡子,立即被他當做祥瑞獻上去,宋徽宗便讓那婦人做了道士。
如此貨色竟然能做太宰,在諸多宰相中排名第一。
李邦彥說道“老匹夫已經目不能視了,伱還怕他作甚你若不能同進退,那我就只能以蔡黨視之。”
白時中左思右想,既害怕扳不倒蔡京引火燒身,又不甘心做了太宰還是應聲蟲。猶豫好半天,白時中總算豁出去了“那便跟老匹夫斗一場該怎么做”
李邦彥說“每次朝會,只要蔡條到場,群臣必排隊作揖迎接,如同朝見天子一般。這豈非僭越還有那宣和庫式貢司,搜羅天下庫藏進獻給官家,蔡條卻中飽私囊昧取財貨。韓梠一個驟然提拔的戶部侍郎,卻以為自己是吏部尚書,提拔官員,罷黜朝臣,皆出自那韓梠之手,官家的威嚴何在”
“這恐怕難以說動官家。”白時中擔憂道。
李邦彥嘿嘿一笑“可以把朱勔拉過來。”
“他跟蔡京穿一條褲子的。”白時中連連搖頭。
李邦彥說“官家廢除花石綱,朱勔也失了用途,雖然依舊受寵,但手中大權卻沒了。只要向朱勔承諾,扳倒蔡京父子之后,幫助他掌管宣和庫式貢司,這不就等于恢復花石綱嗎朱勔肯定答應咱們諸多寵臣一起發難,就說蔡京父子獨攬朝綱”
白時中眼睛一亮“對,獨攬朝綱,官家很忌諱這個。”
于是乎,白時中、李邦彥、蔡攸、童貫、朱勔等寵臣,聯合起來整天打小報告。
也不說蔡京父子貪污,只說那父子倆權傾朝野,對群臣生殺予奪無人能制,甚至隱隱指責蔡條似有不臣之心。
宋徽宗果然開始上心了,派心腹太監暗中打聽,果然蔡條和大舅哥韓梠飛揚跋扈,甚至在等候上朝時也大擺架子。群臣拜見蔡條就如同參見皇帝。
“陛下,蔡條僭越之至,似有不臣之心,罷官已不能懲其過,應當棄市處斬方可正視聽”蔡攸慫恿皇帝殺自己親弟弟。
宋徽宗反而來安慰“給他一百個膽子,他都不敢謀反,罷官就可以了。”
數日之后,韓梠被貶黃州,罷免蔡條侍讀職務,取消蔡條的進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