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0怨軍果然怨初來貴寶地0460怨軍果然怨陳留城外,倉王廟村。
一天的戰斗結束,士兵垂頭喪氣回營,郭常先跪在郭安國面前,哭嚎道“郎君,不能再這樣打了,硬軍都已經快打光了”
“叔父快站起來,”郭安國連忙攙扶,“我也不想打,可金人逼得太緊。”
郭常先是郭藥師的同鄉,七彎八拐能攀上親戚,勉強算是郭藥師的族弟,他一直負責統領“硬軍”。
真正的“硬軍”只有三百人,是八千遼東精銳里的頂級精銳。
郭藥師在白河跟完顏宗望大戰,三百硬軍直接戰死一百二,幾乎人人帶傷依舊往前沖。后來重新補充到三百人,但戰力已經有所下降,現在又被勒令強攻陳留城。
不片刻,趙鶴壽也匆匆走來,一臉怨恨道“金人用心歹毒,想讓遼東老卒全死在陳留城下”
眼前這個趙鶴壽,傷兵營里的甄五臣,在燕京被殺劉舜仁、張令徽,全都是郭藥師的拜把子兄弟。
另一個叫周奎的將領說道“都說大帥臨陣倒戈,投了那姓朱的。以大帥的為人,若非被逼到絕境,怎會扔下咱們這些兄弟叛金。更何況,郎君還在金營之中,他怎么可能連兒子都不要肯定是金人逼著他去送死”
郭常先說“金人想逼死大帥不成,結果把大帥給逼反了。現在又以大帥叛逃為由,讓咱們這些人戴罪立功。別的金兵都不怎么出力,只讓咱們每日猛攻堅城,就是想借宋人之手,把我們全都殺死在這里啊。”
“郎君,若是聽金人的命令遼東老兄弟全都要死光”趙鶴壽道。
郭安國哭喪著臉“又有什么辦法若是不從,必被金人圍攻。逃也沒法逃,騎兵已被調離,如今只剩步卒,逃跑肯定被金人騎兵追殺。”
常勝軍早在還是怨軍的時候,就有自己的意志。
由于遼國不給足糧餉,天祚帝還在時,他們就已經多次叛亂。初時七千多人叛亂,把遼國乾州洗劫一空,隨即接受招安。又過兩年,近三萬人全部叛亂,圍攻遼國錦州,招安之后差點被誘殺,是蕭干給死保下來的。
如今被金人欺負成這樣,他們又開始謀劃叛亂了。
不僅是郭藥師的嫡系精銳,還有趙鶴壽的部隊。
趙鶴壽獨領兩千人,也是一個北方軍頭。他跟郭安國的部隊加起來,總數約有七千人左右。
這七千常勝軍,攻打陳留幾天,已然死傷一千多。
根本沒有像樣的攻城器械,就搭著簡易梯子強攻,只要守軍團結一心,他們怎么可能不死傷慘重
想逃跑很難成功,就地叛亂更難奏效,因為他們沒有糧草,軍糧全靠金人每日。而金人讓他們單獨立營,防備心極重,隨時提防著他們叛亂。
郭安國說道“只要攻下陳留,二太子便信任咱們了。”
“郎君,這鬼話你也信”趙鶴壽冷笑道“在燕京時,俺可是獨領六千大軍的。麾下將官被金人收買拉攏,俺手里一大半士卒,被劃去交給劉彥宗統領。俺跟大帥獻燕京城投靠,立下恁大功勞,不但沒撈到賞賜,軍隊反而被憑空奪走。別說打下陳留,就算打下開封,金人也不會信任咱誰讓咱們叛亂過無數次,又驍勇善戰能打仗”
“今夜便逃吧,能逃多少是多少,都去咸平縣投奔大帥”郭常先說。
周奎發狠道“不如先去夜襲金營,然后再趁亂逃跑。”
趙鶴壽說“金人這樣逼迫,就是等著咱們叛亂,夜襲怎么可能成功”
郭安國卻比較慫“騎兵都被父親帶走了,咱手里沒騎兵,怎擋得住金人追殺”
“還瞻前顧后個甚”趙鶴壽焦急道,“再強攻幾日,就算打下陳留,咱們的士卒也得死傷大半。現在不逃,會被金人慢慢磨死”
“可連日攻城,士卒已疲憊不堪,此距咸平數十里,肯定被金人的騎兵追上。”郭安國還是不愿做決定。
這種情況下,就算郭藥師在,也只能順著將士,他郭安國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