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父子之所以這樣做,并非貪圖那幾個錢財,而是為了讓將士們心理平衡。他們賣命打仗才獲賜田產,普通百姓為啥就可以白給
呂頤浩在轎子里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轎子輕輕落地,轎夫喊道“相公,東華門到了。”
呂頤浩鉆出去付錢,來到東華門外。
守門侍衛喊道“出示腰牌”
呂頤浩拿出一張木制的空白牌子,這種木牌最近發了很多,刻著大元帥府的標記,是專給舊宋無差官員的憑證。
“呂先生安好”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官員拱手。
呂頤浩轉身回禮“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年輕官員說“舊宋戶部右曹員外郎陳師尹。”
“原來是陳郎官。”呂頤浩隨口寒暄,他根本不認識這種小官,雖然這官職已經不算小了。
陳師尹也只禮節性問候他還瞧不起呂頤浩呢。
幾十年前,他的祖輩遷到潁川定居,雖然不怎么跟主宗聯絡,但家譜肯定還對得上。論起輩分來,朱元帥的老師陳淵,還是他剛出五服的族兄,今后續上關系肯定能得重用。
二人說話之間,又是一頂轎子過來。
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子鉆出,此人名叫蘇燁,原為禮部侍郎,他主動作揖問候“見過呂先生,這位小友也有禮了。”
陳師尹面無表情拱手,呂頤浩直接把臉轉開,似乎都不怎么待見此人。
蘇燁與其兄弟蘇棫,皆蔡黨余孽,名聲已臭不可聞。
蘇棫在做淮西提學使時,竟追查整個淮西的學官底細。他買來歷年科舉的省試墨卷,一篇一篇仔細翻閱,把提學和校長的文章找出,判斷這些人曾經的政治傾向。
凡是立場跟蔡京相左的,立即進行舉報,一口氣干翻三十多個學官
兄弟倆做太學生時,還曾經攀附過蘇軾。兩個福建莆田人,居然跟蘇軾敘族譜,而且竟真敘上了
見呂頤浩不愿跟自己交流,蘇燁只是尷尬笑笑,亮出腰牌準備進去。
一架豪華馬車駛來。
李邦彥趾高氣揚下車,二十多個仆人簇擁著,浩浩蕩蕩走向東華門。
蘇燁眼睛一亮,彎著腰小跑上前,鞠躬作揖到極限“晚生拜見李相公”
李邦彥問道“你年齡比俺大,怎就成晚生了”
蘇燁說道“達者為先。李相公的學問見識,皆可勝吾百倍,自然就是先生,而老朽不過一晚生而已。”
“這話俺雖愛聽,但伱名聲太臭,莫要再來套近乎。”李邦彥絲毫不給面子。
蘇燁尷尬退后,開始后悔當初沒跟對人。
“見過李公相”呂頤浩和陳師尹,隨即上前見禮。他們都把李邦彥視為朱銘的心腹,不管曾經觀感如何,反正今后得好生對待。
李邦彥喜歡這種感覺,謙虛回禮道“莫喊公相,八字沒一撇呢。”
又有一輛馬車過來,車上卻走下三人。
一個是給宋徽宗治愈過頑疾,又為李寶指定奇襲路線的太醫知州楊介。
另外兩人卻是一對父子,即吏部侍郎謝克家、國子司業謝汲。
李邦彥一見到楊介,立即換上笑臉“見過楊先生。”
“李相公。”楊介微笑回禮。
蘇燁雖不知道楊介什么情況,但李邦彥如此熱情,他也跑過來恭敬作揖“見過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