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胡安國點頭道。
胡安國的老師非常多,這里學一點,那里學一點,然后自己用十多年時間融會貫通。
在各種老師當中,謝良佐與胡安國亦師亦友,而謝克家正是謝良佐的侄子。
謝克家建議說“你得找個機會,跟李邦彥那廝公然鬧翻,事情鬧得越大越好。此事還不能急,須等登極大典完成之后。”
胡安國說“明白,對于此人,我也著實不喜。”
把囊中羞澀的胡安國送回家,謝克家才自己乘坐馬車返宅。
剛進門,就聽兒子謝汲說,表弟趙明誠來投奔了。
謝克家大喜,立即前往客院,剛進院子就聽到一連串的咳嗽聲。
“兄長萬福”
李清照欠身行禮,而趙明誠則躺在病床上。
“妹子不用拘禮,”謝克家回了一禮,看到趙明誠臉色蒼白,忙問道,“德甫這是怎的了”
趙明誠勉強擠出笑容“逃難時鬧出的病根,近年來又常借酒澆愁。此次來京,半路遇雪染了風寒,這病情就愈發嚴重了些。不礙事的,待開春肯定能痊愈。”
謝克家責怪道“既有病根,就不該隆冬冒雪趕路,全然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王那廝欺人太甚,我著實不愿再寄人籬下。”趙明誠氣呼呼說。
李清照解釋道“我夫妻寄住在表兄王家中,因錢財用盡,便多次找他借貸。本以為可用一些珍玩抵賬,誰知表兄竟然開口索要趙氏神妙帖。此貼非珍寶可換,只能以我夫妻之性命來換。夫君一怒之下,就賤賣了一些古董字畫還債,拖著病體冒雪也要離開山東。“
“這等小人,實在該死”
謝克家義憤填膺,又安慰道“伱們且在這里住下,莫提什么錢財。等德甫病愈了我再舉薦德甫做官,以德甫的學問才華,再不濟也能進翰林院編修文史。”
“多謝兄長收留咳咳咳”趙明誠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謝克家問兒子“可曾請了醫生”
謝汲回答“俺托關系請了楊吉老楊介,仆人正在煎藥。”
“那就肯定沒事了,”謝克家安慰夫妻二人,“這位楊吉老,曾為趙佶治好頑疾,欽點做了一方知州。如今又是朱經略的御醫,軍中醫士多有受其指導,尋常很難請他親自出手看病。有楊吉老醫治,必能藥到病除。”
李清照擔憂道“楊先生言,夫君體虛,不可再飲酒。可我又實在勸不住,他非但飲酒,而且還總是喝醉”
趙明誠笑道“無礙的,幾杯酒水而已。”
“還是戒酒為妙。”謝克家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