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部隊是潰逃回來的,李仁義無法親眼看到尸體,只能憑士兵的描述猜測是什么情況。
聽完之后,丁仲儀說“今后作戰,軍將不能領軍沖殺,必須藏在陣中指揮,否則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不錯。”李仁義點頭道。
丁仲儀又說“求援信中所言的神炮,至今我們還沒遇到。這些漢兵,是想引誘我們投入更多兵力,打定主意把我軍全部吃掉啊。”
李仁義卻問“明知如此,可我們能撤兵嗎晉王已經繞去南邊,我們這里一旦撤退,晉王就變成了孤軍深入。和南軍司丟不得,晉王也不能不管。個中干系太大,你我都擔不起。”
“難道明知有全軍覆沒的危險,還要硬著腦袋往前面撞”丁仲儀顯得有些焦躁。
李仁義說“我是主將,你是監軍。你若愿意擔責,我撤軍便是。”
這些都是氣話,丁仲儀一個漢人,根本擔不起這種責任。
丁仲儀說“等奇襲的消息吧。”
他們派了三千人,從北邊一條溝谷進入,翻山越嶺進入另一條河谷,能繞到明軍后方數里之外。
當日退后扎營,不再發動進攻。
半夜時分,奇襲軍隊灰頭土臉回來。
防守那條小道的明軍不多,也就一千人而已,而且還沒有火器。但借助有利地形,殺得繞路奇襲的西夏兵狼狽而逃。
首戰失利,奇襲也無效,李仁義徹底抓瞎。
不是他統兵無能,而是沒打過這種仗,根本就不知如何應對。
還有那地形太惡心了
天亮之后,李仁義召集部將開會,讓眾人集思廣益商量對策。
伱一言,我一語,少數將領說該撤退,大部分將領都鬧著要強攻。
至于怎么強攻,沒人能講出具體戰術來。
丁仲儀突然說“左近河道很窄,能否筑堤蓄水,再扒開堤壩水淹下游敵軍”
李仁義搖頭“蓄不住多少水的,估計都淹不到腰身,頂多漫上岸把敵軍雙腿打濕。而且上游筑堤,下游水位陡降,敵軍定然能猜到計策。”
“那就扎營不動,跟敵軍拖延時間,等著晉王在南邊發動。”丁仲儀說道。
李仁義質問“和南軍司怎辦”
丁仲儀猜測“和南軍司多半已沒了,否則不會坐視漢人分兵來此。”
李仁義苦苦思慮,竟真聽從了建議,縮在大營里不再出來。
這就讓楊志極為難受了,他已經燒鍋放油,準備炒一盤好菜,那菜卻不愿被倒進鍋里。
這股西夏軍六萬多人,首戰便傷亡加被俘四千余,而且副都統也稀里糊涂陣亡。
他們實在被打怕了
如今謹守營寨不出,楊志還真不好攻打。他必須留人守城,只帶了一萬二千多兵過來,難道去強攻還剩將近六萬人的敵軍營寨
一旦主動進攻,不僅自己的地形優勢沒了,而且變成敵軍占據有利地形。
“可以打,”李進義說道,“上游最開闊的地方,河谷也不過兩里多寬,比下游可要窄得多。我軍就算只出一萬人,也能列陣把河谷給堵死。而敵軍人再多又有什么用他們能完全展開嗎多出來的兵,要么在后方傻等著,要么爬上兩側山頭射箭。我軍也派兵攻占山頭,讓兩側敵軍無法繞后,剩下的便是強攻敵軍營寨”
以楊志的性格,輕易不會這么打仗,但背后還有幾萬西夏軍,逼得他不打也只能硬著頭皮打。
“那就強攻敵營”
當即全軍渡河向前,在接近敵營之后,主力大軍在河谷列陣,各派兩千兵占領兩側山頭,千余火槍手也跟隨他們去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