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立即有老仆暈倒,亦有婦人哭天搶地。
“相公,太子派人來傳過話,若伱回京立即去覲見。奴已讓人燒澡湯,沐浴更衣之后便去。”妻子趙亸娘說道。趙亸娘為徐老先生筆下的虛構人物,因為特殊時期的原因,金甌缺那本前后寫了46年。寫后兩卷時已精力不足,寫得倉促有些遺憾。
馬擴去后宅拿些錢財,作為親隨的撫恤金,又拉著妻子單獨說話“父母那邊可有消息”
趙亸娘黯然道“舅父在山東死守城池,已被賊兵所殺,姑母和二叔也慘遭毒手。只有三叔突圍搬救兵,因此幸免于難,如今已得了新朝的武職。”
馬擴身體搖晃,緩了好一陣才接受現實。
趙亸娘扶著丈夫坐下,想說點好事來安慰“這處宅子,俺們只租了六年,太子特地開恩,允許三成價購入。奴已將宅子買下來了,相公可要看房契”
“不必了。”馬擴擺手道。
換成以前,三成價格買入東京外城大宅,馬擴肯定高興得手舞足蹈。
可如今父母亡故,二弟、弟媳、侄子、侄女皆亡,只有一個三弟因突圍幸免于難。跟他從小長大的幾個親隨,也在與金兵打游擊時犧牲,幸存的一個還在山西那邊養傷。
跟這些人命比起來,東京的大宅算得了什么
渾渾噩噩,沐浴更衣,馬擴乘車前往大元帥府。
聽說馬擴來了,朱銘單獨設宴款待,還把遼國使者蕭斡里剌也叫來。
二人見面,感觸良多。
馬擴先是隨父去金國,奉命商談聯金抗遼。童貫伐遼期間,馬擴又全程在遼國,試圖說服遼國君臣投降。
甚至在蕭斡里剌做金人的俘虜期間,兩人也在金國見過。
“好久不見”蕭斡里剌拱手。
馬擴也不勝唏噓“數年不見,已是物是人非。”
朱銘招呼兩人坐下,親自倒酒道“以前有什么恩怨,都可以放下了。蕭將軍國破家亡,馬將軍也是父母兄弟慘死,此皆拜金人所賜,今后應當一起找金人復仇。”
朱銘在撒謊,馬擴的父母兄弟,死于山東起義軍之手。
硬要跟金人扯上關系,只能說那些起義軍,是被金人攆著逃到山東的河北人。
聽說馬擴的父母兄弟慘死,蕭斡里剌瞬間就好受了些,還頗有些同命相憐的味道,舉杯說“干了這一杯,今后便去殺金人”
“干”馬擴一飲而盡。
一個少年被太監領來,站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
朱銘笑著招手“進來喝酒吧,你隨馬將軍出使遼國,沿途還要冊封黃頭回鶻、高昌回鶻。”
“是”
虞允文快步走入,朝朱銘行禮之后,又朝另外兩位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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