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銘說道“他的一些思想,很對我的胃口,而且不是一根筋。就拿論述戰爭來說,支持對外戰爭并非他好戰,還討論了戰爭的勝敗得失。其中一些語句,陰戳戳諷刺宋徽宗征西夏和征遼。大概意思是國內還有一屁股屎沒擦,就別去外面打仗丟人現眼了。”
朱國祥笑問“你有想法”
朱銘說道“讓他做第一屆科舉的主考官怎樣”
“我無所謂。”朱國祥道。
朱國祥之前已經表明態度,閣部大臣的政務太多,主考官選一個侍郎來做。
但侍郎當中,暫時沒有哪個能服眾的。
這個蕭楚學問足夠了,又是三次拒絕征辟的大儒,封個大學士頭銜足以擔任主考官。
“嗚嗚嗚”
皇庶長孫朱康,哭著跑到朱銘面前,抬手指向遠處找老爹告狀,而他額頭被雪團砸得紅了一塊。
朱銘扭頭一看,罪魁禍首朱嫣正嬉皮笑臉。
朱銘忍俊不禁,慫恿道“你被姑姑扔了,不知道用雪球扔回去嗎”
朱康說道“姑姑力氣更大。”
“你躲著點就是,男子漢哭什么”朱銘半點也不心疼。
朱康委屈噘嘴回去,抄起雪團正打算扔,臉上又被人砸了一下,頓時“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
一邊抹淚哭泣,一邊用雪球還擊。
折艷繡看不下去了,笑著喊道“大郎,過來我教你”
朱康正在學習投擲技巧,欺負完侄子的朱嫣,卻不給報仇機會“我跟媽媽堆雪人去了。”
“我也要堆雪人”剛剛還在哭的朱康,屁顛屁顛就跟上。
鬧騰好一陣,一大家子回到屋里,烤著炭火開始涮羊肉。
吃了火鍋,又耍到半下午,終于起駕回宮。
城內城外,街上積雪已經掃清。不論民居還是店鋪,都有義務清掃門前積雪,多日不掃阻礙交通是要罰款的。
不少百姓趁著今日雪停出門溜達,看見天子儀仗自動避讓,甚至有人沖著御輦揮手歡呼。
東京市民對這太熟悉了,開封皇宮面積太小,皇室經常跑去宮外玩耍。
只不過宋徽宗在時,隨著日子愈發艱難,很多底層百姓對御駕怒目而視。
現在日子好過了些,他們看到皇室車駕就很開心。
外地人卻是激動不已,甚至有那趕考士子,情不自禁對著御駕跪拜,矜持者也是遠遠躬身作揖。
還駕回到宮中,執勤太監對朱國祥說“陛下,高相公家人來報,高相前些日子疾病稍愈,近兩日又染風寒高燒不退。昨夜總算不發燒了,今早突然大口咳血,太醫說恐怕難以過冬。”
“知道了,把太子叫來。”朱國祥感到有些頭疼。
不一會兒,朱銘坐著馬車過來,自己拖椅子坐下問“剛回來又有事”
朱國祥道“副宰相高景山不行了,太醫說很難熬過今年冬天。”
“他那病不是好了嗎”朱銘道。
朱國祥說“又染上風寒了。閣臣里面,得升一個上來做副宰相,還要盡快再補一個閣臣。你覺得誰入閣比較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