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自從入閣為相,仿佛變了一個人,處處遵循文官德行,他說道“確立新朝德運是大事,就算不信天人感應,當成一種禮制也該遵循。官家何必一意孤行呢”
就在此時,一個中書舍人進來“陛下又有中旨。”
張根拿到手里一看,頓時苦笑道“官家說,從今以后,閣臣定下名額。首相一人,副相一人,輔相五人。內閣封駁中旨,需要七位宰相投票,至少得有四票才能封駁。”
翟汝文一把奪過中旨,之后嘆息“官家不是在慪氣,而是已經動怒了。”
張根頹然坐下“誰來擬詔”
“我來吧。”翟汝文說。
這種詔書,可內可外,即讓內閣或通政院頒布都可以。
朱國祥故意把中旨發到內閣,讓閣臣自己寫約束自己的詔書。
他們也可以拒絕,讓皇帝改走通政院的路線。
但那種做法等于不給皇帝面子,而且對結果毫無影響。
翟汝文很快把詔書擬完,交給制敕房核對,制成真正的詔書即可。他有些哭笑不得,感慨道“諸位當時都不在京城,我卻是知道的。趙佶派人征辟當今天子,只因那閹人出言不遜,當今天子就把傳旨的閹人綁了進京。”
“還有這等事”種師道詫異道。
翟汝文說“不但綁了那閹人,還將其勒索的財貨,全部歸還給沿途官吏。包括跟那些出京傳旨的隨員,以及沿途的官吏,全都幫著當今天子彈劾閹人”
李邦彥道“這事俺聽說過。”
其余閣臣面面相覷,他們真不知道有此事,看來那位官家也不好說話啊。
卻說黃裳與蕭楚,兩人很快接到任命詔書。
黃裳高興得差點發瘋,他可是正經的狀元出身。被宋徽宗扔去整理道經、編撰道藏,又被朱銘弄去搞天文,本以為這輩子已經到頭了,誰知莫名其妙就入閣做宰相。
“官家圣明啊”黃裳感慨連連。
蕭楚接到詔書,卻是莞爾一笑,讓新雇傭的仆人,去請裁縫做一身嶄新袍服。
翌日,兩人正式到內閣上班。
張根帶著眾人表示歡迎,彼此互相客套一番。
很快,朱國祥就發來中旨,內容正是宣布大明不會確立德運。
張根依舊表示反對“投票吧。”
反對票張根、翟汝文、種師道。
贊成票李邦彥、蕭楚、黃裳、柳瑊。
無法封駁中旨
內閣只得擬招,由制敕房制作詔書,通過禮科發往禮部執行。
禮科都給事中王麒,卻是個頭鐵的,他認為此詔不合規矩,竟然把內閣的詔書給封駁回來。
當日下午,禮科都給事中就換人了,頭鐵的王麒被扔去督察院上班
禮部那邊,孟昭依詔行事。
又有諸多大臣上疏勸諫,朱國祥全部留中,只當啥都沒看見。
孟昭回家說起此事,妻子余善微笑道“這些閣臣與給事中,卻沒見過在大明村時的官家。說一不二,誰敢反對”
孟昭也忍不住笑道“老虎收起了爪子,那也是老虎。這回只把爪子亮出來,就將那些人給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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