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次山瞬間傻眼,直愣愣望著完顏宗干。
“哈哈哈哈”
完顏宗干極為得意,繼續恐嚇道“就算我放你回去,那個商人都被殺了,你卻能獨自逃回,難道不引人懷疑嗎”
錢次山跪在地上恐懼發抖,過了良久突然說“小人愿意投金,不回大明了,請將軍收留”
完顏宗干反問“大金國又不缺你一個商人,我為何要帶你回去”
錢次山聽得此言,眼神空洞跪在那里,似乎已經失去魂魄。
完顏宗干出主意道“我可以讓人搬走貨物,然后讓看守的士卒喝得大醉。你趁機帶上自己的船員,逃回船上駕著空船回去。你的貨物折算成錢財,每傳遞一次消息,就償還你一筆錢。”
錢次山愣愣聽著,隨即抽風一樣點頭。
完顏宗干說“別想著回了明國,就從此不再出海。半年內不來傳遞消息,我就派人去開封散播,讓明國皇帝也知道你勾結大金。”
“萬萬不敢,萬萬不敢”錢次山哭泣道。
把這人給打發走,完顏宗干等待片刻,就有侍從過來報告“兩條船的船員都審過了,姓錢的經常自吹自擂,說自己的族兄是戶部尚書。但他的心腹伙計說,這些都是吹噓的大話,姓錢的跟明國戶部尚書血脈關系很遠。”
完顏宗干笑道“能用就行。”
那個錢次山,在回到看押宅院之后,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直至夜里,心腹伙計才摸過來問“能不能逃”
錢次山低聲道“能逃,讓我們做內應。你怎么說的”
心腹伙計道“我說你在胡亂吹噓,并非錢尚書的近親,他們估計是信了。”
錢次山冷笑“今后尋個機會,我到要去金國的上京看看,讓今天那個直娘賊給老子下跪”
錢次山確實是錢琛的族弟,剛剛出五服那種。
登州港開阜之后,始終沒有民間商船敢去高麗做生意,于是錢琛就寫信回家,把這發財路子告訴親兄弟。親兄弟對做海商沒興趣,于是又告訴族兄弟,并且愿意出資入股,兩家人合伙買了一條船。
石元公一直想往高麗派探子,可登州港沒有民間海商。
由于去年對金作戰連連大捷,今年終于有海商敢去高麗做生意。石元公派出的情報人員,第一時間就選中錢次山,而且還寫信回京告知了錢琛。
這個所謂的心腹伙計,卻是高麗情報站的總負責人。
次日,看守人員喝得酩酊大醉,錢次山帶著一眾船員,趁機逃回船上趕緊開溜。
而金富軾派來的使者也到了。
一個中年官員躬身跪拜“小臣金阜,忝為高麗國殿中侍御史,拜見大金天朝宰相大人。”
完顏宗干怒喝“你們好大的膽子,臣服大金換取保州之地,卻又叛亂發兵偷襲父國”
金阜說道“宰相大人,發兵叛亂之事,乃西京貴族蠱惑我國陛下所為。而我開京貴族,卻始終是忠于大金的,就連我國出兵的消息,也提前派人通知大金防備。”
完顏宗干聞言不再生氣“是你們寫的信”
“正是,”金阜說道,“開京貴族一向忠于大金,這次已經鏟除背叛大金的西京人,從此之后高麗世世代代遵大金為父國。”
完顏宗干問道“高麗那個國主呢”
金阜回答說“國王陛下尚且年少,需要大儒教導,今后打算潛心讀書。陛下又納了四個側妃,皆為開京大族之女。有大家閨秀做賢內助,國王陛下今后肯定更沉穩,不會再做出兵攻打父母之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