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正在說話間,仆人突然在外面喊“相公,娘子,李閣老的宅邸被圍了”
秦檜和王氏對視一眼,都感到無比震驚。
李邦彥跪在朱國祥面前哭嚎“陛下,俺真沒在大明做貪官啊。俺在前宋早就貪夠了,如今又貴為閣臣,哪里用得著再貪俺俺只在大明初立時,收了一些禮物,幫忙舉薦幾個能臣干吏。后來朝廷抓得嚴,特別是大明律頒布以后,俺平時連禮物都不收了”
“俺平時宴請賓客,也不準他們送禮,都是自己出錢款待。俺也沒有別的愛好,也就聽曲唱戲蹴鞠而已。這幾年精力欠佳,俺連樊樓都不去了,也不再新納小妾。俺在前朝貪的錢財,便是幾輩子也花不完啊”
“那個逆子自己犯法,該殺就殺,俺是真不知情。請陛下讓俺親自審理,俺一定大義滅親,把那逆子給凌遲處死”
朱銘坐在旁邊,竟然聽得哭笑不得。
好淳樸的辯解之詞,直接說自己在宋朝已經貪夠了,大明新朝抓得嚴就沒必要再貪。
朱國祥問“你知道自己的兒子,都犯了什么事嗎”
“實不知情。”李邦彥連連搖頭。
他確實不知情,因為只顧自己享受生活,很少去關心子女們在干啥。
朱國祥說“你那兩個留在京城的兒子,伙同京中其他權貴子弟,插手官府的買撲公事。他們拉攏戶部、開封府官員,幫助商賈違規買撲套利”
“那還好”李邦彥竟然松了一口氣。
“當然不止這些,”朱國祥怒斥道,“你那兩個兒子,還伙同侄子打假球,暗中收買其他球社,私設賭場靠賭球謀取暴利刑部尚書徐敷言的兒子,就是因為幫他們遮掩賭場攪在一起的,他們還聯手把開封府通判給拉下水了”
李邦彥的額頭瘋狂冒汗。
朱國祥繼續說道“你那個次子,竟敢在東京城內、天子腳下,強納有婚約的良家女子做妾。那女子的未婚夫,被打得躺了兩個月,家里看門狗也被砍了腦袋,嚇得跑去找女子的家人退婚”
李邦彥帶著哭腔說“官家,這些事臣真不知曉啊。”
朱國祥猛拍桌子“你稱病回家等著調查,不準離開家門一步”
“是遵旨。”李邦彥垂頭喪氣離開。
他回家的一路上,始終有侍衛跟著,宅門也被士兵把持。
兩個兒子連同侄子,已經被抓去大牢了,李邦彥剛回到內宅妻子就沖過來問“相公,還有沒有得救能不能讓侄兒去抵罪,保住俺那兩個兒子”
李邦彥暴跳如雷,大怒道“你還想保兒子俺自身都難保了好端端兩個孩子,都是被你教壞的”
“你這沒良心的,哇嗚嗚嗚嗚”
妻子開始嚎啕大哭,而且抱著李邦彥的腿撒潑“說是俺教壞的,自從你做了官,可踏進我那院子幾回,又親手教過兒子幾回這些年,你納了多少賤貨做妾那些賤貨生了五個兒子除去還在讀書的,都被你弄去做官了反倒是俺那兩個嫡子,你一直都不幫忙謀官”
李邦彥震腿把妻子踢開“幸好沒讓他們做官,否則必得滿門抄斬,連半條生路都不留。你這婦人出身小門小戶,一肚子市儈愚蠢,兒子就是跟你學歪了”
妻子不再哭泣,站起來抓住李邦彥的衣襟理論“你嫌我出身小門小戶,當初你怎么不嫌棄我家好歹還是士紳,你家只是區區匠人,靠淘金私藏發起來的你有臉嫌棄我我告訴你李邦彥,兒子要是有三長兩短,老娘拉你一起去死”
“死吧,都去死,全家一起死”李邦彥破罐子破摔,推開妻子進屋喝酒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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