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中,節能燈的光線有些昏黃,讓墻壁上蚊子被拍死后留下的尸體,像一抹朱砂痣。
考官們輕手輕腳,都在遠離那個光膀子的壯漢,他們沒有下樓,一是因為規則污染爆發了,下樓估計也躲不掉,二是大家也猜到了,這應該是來自總考官潘云祥的測試,如果通不過,考官資格十有八九會被剝奪。
“林小弟”
劉朗清扯了扯林白辭,想讓他往后退一些,別離這么近,不然這三個人后,就輪到己方了。
大多數神明獵手碰到規則污染,最常采用的辦法,便是讓別人先上,自己暗中觀察,尋找凈化關鍵。
林白辭沒動。
“林小弟,這種時候,沒必要逞英雄”
大阿姨勸了一句,失敗了應該不會死,但是臉面肯定要丟。
“你們避一避吧”
林白辭提醒,他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香味,所以估摸著,污染應該與酒水有關,而他本人擁有酒池肉林,說不定正好對癥下藥。
“呃”
劉朗清看到林白辭這幅樣子,不知道該怎么勸,紅發姐當機立斷,立刻閃人,遠離十多米。
“紅藥”
劉朗清和大阿姨看向夏紅藥。
“不用慌,有小林子在,穩穩地”
高馬尾比了個大拇指。
兩個大姐姐想走,但是這么一來,顯得膽氣連一個半年新人都不如,太丟臉,于是沒動。
“不愧是完成一趟釜山行的人,太從容了”
劉朗清感慨。
出于保密原因,夏紅藥沒說她們擊殺神明,凈化了釜山神墟,只說了自己完成釜山行。
不過即便如此,這戰績也相當耀眼了。
“林小弟,那就讓大姐姐見識見識你的精彩表現”
大阿姨拍了拍林白辭的胳膊,不走了。
劉朗清撇嘴,抓在林白辭的屁股上,用力抓了一把。
林白辭身體一挺,愕然回頭。
搞毛
劉朗清看著林白辭,舔了一下手指。
“噗”
大阿姨掩嘴輕笑。
“”
林白辭想說,你這么浪,你老公知道嗎
別人可沒玩鬧的心情,都盯著壯漢和三位考官。
“三位哥哥,為何不說話是瞧不起灑家嗎”
壯漢穿著粗布褲子,一雙千層底的布鞋,上衣圍在腰間,六塊腹肌,硬的像鋼鐵一般。
冬
壯漢把手中的大酒缸放在了地上,發出一聲重響。
這玩意一人高,直徑半米,要是灌滿水,足夠一家三口吃用好幾天,不過此時里面裝的都是略帶渾濁的酒水。
看樣子,應該是黃酒。
“兄臺多慮了,只是我等不勝酒力,怕是不能陪兄臺盡興”
短發青年斟酌說辭。
先試試能不能不喝,要實在躲不過去,再喝。
“哥哥,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來,滿飲滿飲”
壯漢說著話,從把手往酒缸里一伸,等到再撈出來,手中拿著兩只黑釉色的瓷碗,各自舀了一碗酒后,遞給短發青年。
“請”
壯漢笑呵呵的,一副酒肉兄弟的模樣。
短發青年嗅著空氣中濃烈的酒香,接過了酒碗,他覺得要是不答應,怕是對方當場就能變臉。
“灑家武三郎,請了”
壯漢說完,一揚脖子,將碗里的酒水喝了個一干而凈,然后朝著短發青年一亮碗底。
“又是哥哥,又是灑家的,怎么一股子水滸傳的味兒”
夏紅藥小聲都囔。
“確切的說是宋朝味兒”
劉朗清糾正。
除了哥哥和灑家這兩個稱呼,壯漢的衣著,還有酒缸酒碗,都是宋代風格。
“就武三郎這個豪氣勁兒,怕是喝完了酒,就要拉著人劫生辰綱,上梁山了”
大阿姨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