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興霸竟然又叛了江東”
“我父未叛江東,我投了主公而已。”甘瑰為自己父親爭辯道。
“汝又是誰”
嚴顏哼了一聲“上門拜訪竟不知此間客人是誰”
“臨江,嚴顏,汝父出益州前也要以兄長稱我。”
隨即目光轉向看的津津有味的劉備
“劉皇叔”
劉備拱拱手“嚴將軍神威。”
不待嚴顏二開口劉備就道
“嚴將軍是忠于大漢還是忠于對此地不管不問的劉璋”
“若是嚴將軍親口說是劉璋,那我轉身便走,絕不叨擾。”
“這”嚴顏啞口,最終道“某當然是漢臣。”
劉備喜笑顏開“既如此。”
箭步上前,不由分說雙手捉住嚴顏的手掌
“還請老將軍幫我討奸賊,復漢室。”
“世父”甘瑰在一旁也面露期待。
嚴顏瞬間心軟了許多,只能點了點頭。
劉備一笑,雙手與嚴顏重重握在一起。
甘瑰嬉笑道
“世父,俺剛才在外面好似依稀聽到斷頭將軍四個字呢。”
嚴顏變色,抄起棍子就追
“今天我就要替甘家管教一下你,小輩休走”
七月中旬,趙阿在田埂上撅著屁股算賬。
實際上他當然不會算賬,只是在撅著屁股看那一堆圈叉傻樂。
這是李公幫自己算的,圈叉各代表的是幾他沒記住。
今年比去年結余了多少錢他也沒記住。
趙阿只知道他床下面已經被埋下去了一個陶罐,里面全是黃澄澄的銅錢。
而這個陶罐,去年時候只放了十枚五銖錢,剛好蓋住了陶罐底。
蹲在田埂上,雖然看不懂李公是怎么算的,但趙阿還是不舍得將這堆東西擦掉。
最終他搬過來幾塊石頭將這堆東西蓋了起來,打算明天再來看看。
那今天做什么呢往年這時候趙阿要幾乎花掉全部的時間來處理稻谷,但是今年有水力坊,掏一點錢就行。
于是趙阿第一次有了一個空閑的七月。
幾乎沒猶豫太久,趙阿心底便被一個念頭占滿去那江陵城看看
一路狂奔到江邊,這里原本就有個小碼頭,順流而下就能到荊州。
小心捂著口袋不讓那些銅錢發出彼此碰撞的聲音,趙阿繳錢上了船。
平生第一次,秭歸城在趙阿身后逐漸變小,一個沒見過的世界在他眼前展開來。
飛速掠過的風景怎么都看不膩,船客們吵鬧的聲音也傳進了趙阿耳朵里。
“聽說了嗎成都那邊打起來了。”
“又打起來了前些年不剛打了一個趙將軍嗎”
“那都多少年了聽說這次的將軍姓龐,在打那個劉益州。”
“呸”有人狠狠啐了一口“打死讓劉皇叔來當益州的州牧去俅”
這引起了撐船艄公的不滿
“哎,別吐船里啊,管不住嘴還是怎地”
“劉皇叔現在在哪兒啊”
“聽說在江州。”
“那是哪兒”
“誰曉得,挺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