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在大唐開元時,身為一個底層的“雜胡”,如何能夠實現階層跨越呢
此時科舉這條路已經基本堵死,畢竟“行卷”這套玩法,既看出身,也看才看錢,實在不是一個好選擇。
這時期的科舉已經有評價“貢舉猥濫,勢門子弟,交相酬醉,寒門俊造,十棄六七”。
科舉走不通,又上面無人不能靠門蔭取仕,因此擺在面前的唯有一條路
軍功。
自開唐起,靠著完善的軍功制度,以及二鳳親自做表率,尚武這兩個字已經被刻進了唐人的基因中。
能傳到現在的佐證之一,是趙義深家書。
趙義深,洛陽人,在二鳳一意孤行滅掉高昌置府之后,趙義深便駐守在此。
離家三千公里,趙義深想家時便會寫家書,趙義深死后葬于高昌,這些家書便是他的陪葬物。
一千三百年后,阿斯塔那古墓群重見天日,也因此我們能看到貞觀二十年趙義深收到的家書。
這封依稀可辨的家書中,洛陽的父母告訴趙義深,他大兄被授云騎尉。
唐朝勛官十二轉,云騎尉屬第二轉,視正七品,僅高于第一轉的武騎尉。
而對此,趙義深家人的反應是“喜悅不可言”,唐朝軍功之貴,百姓對軍功之崇拜,可見一斑。
正是這股崇武之風,讓唐朝得以締造一個空前遼闊繁盛的帝國。
而以雜胡之身起家,最終兼任三鎮節度使的安祿山,自然也是以軍功為進身之階,從而實現了屬于他的“大唐夢”。
成都府衙的眾人如今都頗為放松,畢竟這唐離他們有四五百年,相對來說關系并不太大。
總不能后世還能背刺他們吧
不過在看到唐朝的古墓,眾人還是坐直了身子,以示對這數百年士卒的敬意。
英魂不滅,戍邊不絕。
他們如今亂世無力問鼎西域,因此個中情感更是頗為復雜。
“這便是盛唐之基”孔明饒有興趣。
手上硬筆不停,將觀察到的想法一一記下。
比如唐朝這似乎是延自九品中正制的以數字區分品級的方法就挺不錯。
“此制,應是妥當的。”劉備細細琢磨了一下道
“畢竟后世亦說,此賊速死,然亦亂及八年。”
“可見無論是玄宗早亡,或此賊早亡,都無法平息矛盾。”
眾人點頭,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的情況也差不多。
董卓死了,亂就平了嗎
張飛心態向來放得開,剝了兩顆地豆丟入口中,嘆了一句
“這趙義深,乃是好漢兒。”
雖然理解后世對于開墓多是以考究心態,但張飛還是感覺怪怪的。
尤其想到自己墓地多半都不知曉在哪兒
公元712年,這一年,時任河東道嵐州別駕的安貞節收到消息
兄長安孝節所棲身的突厥部落被突厥汗國所滅,舉家來投。
安貞節自然是不敢怠慢,親自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