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算統理技藝之巧,凖繩規距定制簡述》——瑯琊諸葛喬
《論馬政》——天水姜維
相較于前面的來說,兩個族侄以所寫的倒很是易懂,并且都有附帶圖解,分別是教人搭建暖室和制作新算學工具的簡述,且都帶有相較于改進的過往來說有何長處短處,相當全面。
而姜維所寫的反倒是諸葛誕讀起來最為通順的一篇,一來是因為于軍略來說他粗通一二,二來也是因為姜維用詞并不詰屈,讀起來相當易懂。
因而對諸葛誕來說震撼也最大,本以為軍略乃是臨陣巧變機略之道,但一篇文章將何謂廟算多者勝說得明明白白,養馬之難今時方才一窺端倪,頓時令諸葛誕有些喪氣。
眼見一個不過十三歲的少年臉蛋皺在一起,孔明倒覺得分外有趣,不過諸葛誕但倒是很快便調整了過來,還扭頭詢問孔明:
“兄長,我若是入了太學,伯約往常所讀之書……”
“皆可讀得。”
“那便好!”
這種心態孔明倒是也能理解,對少年人來說凡事都愛比較一番,更別提是同齡人了。
手上這份春抄翻到末尾,在這里制抄者似乎做了有意的彎折處理,讓他一翻過來便將四頁一起翻開來。
自左往后而讀,頁一是一首以“悲憤”為名的詩,簡簡單單的“漢季失權柄,董卓亂天常”便將諸葛誕的心神牢牢抓住。
他生于建安七年,此時董卓伏誅已然有十年之久,但彼時的亂世之象依舊看不到盡頭。
自幼年起便有人不斷告訴他何謂亂世,何謂大漢,何謂治世,何謂太平,但諸葛誕讀其文卻不明其意,而眼下的詩文猶如女子纖纖素手探入淋漓鮮血,與他展示了可稱得上殘酷的二十年光景。
他只知臘月時蔡文姬以女身入學府與姜伯約激辯才給鄴城挽回最后一點面皮,卻從未想過其人身世竟如此……
將“陳留蔡琰”這個名字牢牢記在心里,視線往左邊移動,頁二倒是似最早的轅門抄一般,布列的是興漢檄文,讀起來亦有文采飛揚之感,尤其是與悲憤詩相鄰而放,其亂世已終的用意也相當直白。
再往左看,一篇同樣署名陳留蔡琰的《三分損益五聲階,以數術斷樂理之跡》讓諸葛誕略微睜大眼睛。
以興漢檄文為隔斷,一邊是詩文記悲憤,一邊是樂理新梳理,一邊是離亂之苦一邊是研學之樂,諸葛誕說不出話來。
只能扭著脖子看向這份文抄的末尾,在那里是既無檄文也無詩句,更無高深文章,有的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
“極群下之知,盡天下之美,至德昭然,施于方外,說德歸誼,此太平之致也。”
輕輕吸吸鼻子,手指輕輕撫著這一頁紙,諸葛誕想要嘗試說些什么:
“此亦乃弟之所愿……”
輕輕拍了拍這個族弟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隨即孔明說起來另一事:
“汝既隨父長于滎陽,那想來對黃河并不陌生,可愿隨吾觀江水乎?”
諸葛誕頓時有些意動,畢竟哪個少年人沒有知天下之大的圖愿?但保險起見還是詢了一句:
“獨有江水乎?”
“那倒不是,還有……江東的瑯琊故人。”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