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沒有一個回應的,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繩子的另一端,我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濃重了。四人解下腰上的繩索,順著繩子往前走去。
大約十多米的樣子,便來到了離我們最近的石柱前。粗細和我在上面看到的差不多,大約有一人多高,第一眼看過去,明顯感覺到這不是天然形成的。從上到下,都是一樣粗細,而且石柱上還勾勒著很多古樸簡約的線條,和常見的壁畫祥云差不多。
我們四人沒一個是研究中國古文化的,對這些東西都是一敲不通,只是周揚和李牽發根據多年的地質勘探經驗,判斷出這些柱子應該和某種儀式或文明有關。而且從線條的磨損程度來看,至少有千年的歷史了!
朱帥波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周隊長,你是說……這地方好幾百年前就有人來過?”
“看樣子應該是。”李牽發點點頭,在石頭上摸了摸,突然叫道:“哎,老周你看,這下面很多洞!”
幾人急忙低頭看去,只見石柱下半截人為鑿開了很多拇指粗細的洞,每一周大概有十個。周揚用手電往里照了照,黑漆漆的,似乎有東西!
我正要用筆往里捅捅,周揚突然伸手擋住了:“先別管了,趕緊去找他們倆。”
四人只好先撇開好奇心,沿著腳下的繩子繼續朝里面走去。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周俊楠的繩子停止滑動時,應該就已經到達深淵底部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劉宏的繩子再次下滑的那一段,應該就是往里延伸的深度。
現在想想,當時繩子雖然下滑的很快,但還是被及時拉住了,我看了看我們下來的地方到這兒的距離,繩子應該快到頭了。
果不出我所料,四人踩著凸凹不平的巖石往前走了沒多少米,便聽最前面的朱帥波輕呼道:“周隊長,有血跡!”
幾個人急忙加快步子圍了上去,只見繩子末端的地面上有很多血跡,看著腳下被踩斷的片狀青田石,似乎還有過一場激烈的打斗!
李牽發撿起繩子,指著斷頭處給三人看了看:“隊長,你們看,這繩子的斷頭處頗為蹊蹺。”
“蹊蹺?”周揚若有所思的嘟囔了句。
“隊長,你這樣看。”李牽發說著把手中的繩子旋轉了一個角度,隨即說道:“你看,上一半的斷口很糟,顯然是在比較慌亂的情況下割斷的,而下一半的斷口處卻十分整齊。”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齊,李牽發沒有接著說下去。
“李隊,人的習慣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喜歡從上面往下割,而有的人則相反,你為什么不把繩子倒過來拿呢?”我覺得李牽發說的有點片面。
李牽發擺擺手:“這不是重點,無論劉宏是什么習慣,這半很糟的斷口,肯定是最先割斷的。你想咱們通常都是解下繩子,如果有充足的時間割斷的話,為什么不選擇解開呢?這么粗的繩子,解起來可不比割斷難多少。”
周揚指了一下我和朱帥波:“你們兩個注意著周圍的情況。”隨即又對李牽發說道:“牽發,你的意思是,劉宏先是被什么東西追殺,慌亂之際,只好選著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方法,也就是把繩子割斷。不過割了一半,就不幸遇難了,而剩下的一半是被追殺他的東西割斷的?”
李牽發點點頭:“差不多,應該可以這么說。不過,這深淵底下,除了周俊楠之外沒有別的人了。難道,是我們下來時聽到的那東西?!”
周揚嘆了口氣沒有說話,隨即對三人擺了下手:“走,這邊有痕跡。”
剛開始時,地上還有些血跡,但走了沒幾步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了。四人只好沿著原來的方向繼續走下去,大約走了二十多米的樣子,突然最前面的周揚停了下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你們快看!”
幾人急忙前跨兩步,卻見十多米外,手電筒光線下赫然立著一具尸體!全身都像焦炭一般,頭以一種極其夸張的姿勢后仰著!
我把手電往周圍晃了晃,讓四人瞠目結舌的是,似乎從這個位置開始,往里全都是這樣筆直站立著的尸體!三五步便有一具,密密麻麻,整個就是一地底尸林!讓人看的全身發冷,心驚膽顫。
不知是什么原因,有可能是嚇得,也有可能是被這些尸體惡心的,總之我感覺一陣胸悶有些喘不過氣來,而且心跳極快,兩眼時不時的發黑。
在這次行動之前,我都沒怎么見過尸體,先前在湖邊時,就那么一具,而且人還多,并沒感覺出來怎么害怕。
現在跑到這深淵底部,陰森森的就我們四個人,滿目卻都是尸體,還是這種造型極其不雅觀的,心里一時間實在難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