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既不需要別人保護,也不想生活在監視下,所以果斷拒絕,頭也不回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但顯然烏丸蓮耶的決定并不會因為郁江的不配合就有所收斂。
好不容易在學校熬完了一天,期間時不時關注著網絡上事態的發酵,郁江看著公安相關的詞條攀上社交平臺的第一位,看著網友質疑、唾罵、憂慮的評論,深藏功與名。
下班后,郁江在校門口碰到了戴著墨鏡穿著皮衣的威廉·德雷克。
“說實話,這個造型不是很適合你。”郁江冷漠吐槽。
威廉·德雷克順手幫他打開后座的車門,愣了愣說:“是,我晚上回去就換,以后不會這么穿了。”
郁江繞過他,走到副駕駛的位置坐了進去。
在威廉·德雷克看過來的時候,他說:“沒有以后了,德雷克先生。”
“什么?”
“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對方,“和你,我們之間的雇傭關系已經結束,你不再是羽田家的保鏢了,德雷克先生。”
“可我……”
郁江知道他要說什么,在他之前打斷道:“別提那個詞匯,我現在不想聽。”
好吧。
威廉·德雷克配合地閉了嘴,他也不知道帕佩特又在和boss鬧什么矛盾,反正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夠了。
組織里很多人都以為他效忠帕佩特是為了凱奧斯·納普——他的仇人,這當然是正確的,但并不是全部。威廉·德雷克從來不認為自己的不幸完全是由凱奧斯·納普造成的,他接受失敗,接受懲罰,當然也會平靜地接受boss遞來的橄欖枝。
畢竟沒人不想活著,他當然希望能活著報仇。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似乎每個人都在向他強調你仇恨那家伙,那家伙混得比你好,你一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威廉接受著,并坦然讓自己變成了那個樣子。
“在訓練營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郁江冷不丁地說,“我記得你當時風頭無兩,比萊伊還要優秀。”
威廉·德雷克皺眉:“我不覺得和叛徒相提并論能讓我擁有任何成就感。”
郁江無奈:“好吧,你真是一個無趣的人。”
他不想說話了,從威廉·德雷克身上就能看出烏丸蓮耶的馭下術,他甚至覺得烏丸蓮耶應該去拿一個心理學博士學位。所以他才不想把自己永遠限制在組織中——那會讓他產生自己被影響了的懷疑。
郁江出來得有點晚,他們開到一半在路上碰到了毛利蘭、鈴木園子和世良真純。
他正想結束和威廉·德雷克的對話,于是要求他在路邊停車,自己則搖下車窗向女孩們打招呼:“要載你們一程嗎?”
世良真純看到郁江,表現得十分高興:“由弦哥!”
郁江早就和赤井秀一達成了統一戰線,現在又算是和赤井務武相認,他當然知道赤井家的人希望他能回去,但實話說這件十七年來一直作為執念存在的事情,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早就不重要了。
可真純,真純是唯一一個讓他覺得回家會更好的人。
那是他的妹妹。
十七年前他沒來得及見到,卻在多年后第一次見面就心生親近的妹妹。
如果成為赤井秀吉就能做她名正言順的哥哥,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不過看真純的態度,她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有個二哥,不,或許她連自家老爹還活著的事情都不知道。
郁江忽然感覺妹妹有點可憐,到現在還被一家子蒙在鼓里。
“由弦哥,你干嘛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世良真純超敏銳大腦在家人面前似乎總是沒多大用處,她歪歪腦袋,困惑地問。
郁江笑著說:“只是奇怪你們怎么一起走。”
“啊,這個,”鈴木園子回答,“因為毛利叔叔今天被叫去警視廳協助調查了,就是報紙上刊登的那件事。”
她把聲音壓得很低,神秘兮兮地說,“聽說可能牽扯到了一些政界高層,我爸媽不讓我好奇這件事。總之毛利叔叔今晚不在,小蘭不需要趕回家做飯,我干脆請大家一起去波洛吃飯啦,波洛的西式簡餐真的超級贊,比我家的意大利廚師還要棒!”
她提議:“剛好清水老師你也在,不如一起去吧?”
巧的是郁江剛好要找諸伏景光,去見見波本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