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
華胥目光微動,不解道,
“那是什么”
“我從未聽過那樣的存在,你口中的巫是什么,還有神火”
說著,華胥目光緊緊盯著風羲平攤的手掌,那團被部落供奉的神火,正在他的掌心緩緩燃燒。
“神火”
風羲聞言,目光輕動,低下頭凝視著手中的火焰,嗤笑道,
“從來就沒有什么神,哪來的神火。”
說著,他垂下腦袋,目光凝視著手中聽話的薪火,語氣復雜卻很是堅定,
“或許,它更愿意被稱為薪火,傳承之火”
先祖大燧從燧明國帶過來的神火,正是他當初鉆木取火時,誕生的那一朵火焰。
也是一朵,屬于人族的傳承之火。
也正是這朵傳承之火,讓風羲明悟的巫的道路。
抬起頭,看著華胥緊張地注視著自己手中的薪火,一刻也不愿離開,風羲心中幽幽一嘆。
哪怕超越凡俗的力量,薪火的真相,已經擺在面前,她更加關心的,還是守護部落的“神火”。
他不禁為此世的人族感到悲哀。
前世的教訓,他非常明白,將希望寄托在神靈身上,那么人族只能永遠活在別人的慈悲下。
心中默然,沒多久,便見風羲輕輕一揮,薪火從掌心脫離,重新飛落到面前的祭壇上。
眼見“神火”無恙,華胥頓時松了一口氣,這次的祭祀發生的事,簡直顛覆了她的三觀,讓她時不時心驚肉跳,喘不過氣來。
隨后華胥又目光落到風羲身上,緊緊盯著他,咬著牙,
“羲,你不該解釋解釋嗎”
“解釋什么”
風羲臉色不變,淡淡地望著她,雖然知曉華胥這是要動怒的前奏,不過臉上依舊很平靜。
“你為什么能動溝通神火,還有,你口中的巫,到底是什么”
溝通,華胥努力的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剛剛風羲對待燧火那如同操控工具一般的行為,在這個時代的人眼中,神靈是不容侵犯,神火同樣也是,也許這算是某種自我安慰吧
“薪火好吧,是神火”
在華胥目光逼視下,風羲只好改口道。
“記得阿姆和我說過,神火是先祖大燧從燧明國帶過來的,那么先祖大燧鉆木取火,阿姆應該知道吧”風羲繼續開口道。
“嗯”
華胥點了點頭,燧人鉆木,始有火出,這在風袞部落無人不知。
“你是說”
“神火,就是大燧鉆木取火的火焰”
風羲斬釘截鐵道。
與其說是鉆木取火,倒不如說是竊火,從天地神靈手中撕裂了一部分的火之權柄。
若非如此,薪火不可能釋放出籠罩整個風袞部落的光幕
“可”
華胥下意識想要反對,可仔細一想,發現風羲所言竟有幾分道理,根本找不到反對的理由。
風袞部落是先祖大燧創立的,神火也是他帶來的
而大燧鉆木取火的故事在部落流傳了一代又一代。
風羲有理有據啊
只是一直以來將薪火奉為神靈的她,面對突如其來的真相,心中就算相信,也不愿意去承認,不敢承認罷了。
還在自欺欺人啊
風羲看著華胥變幻的神色,心中一嘆,在這個原始時代,人族的觀念終究很難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