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
風袞之地的東方,洛河河畔。一道渾身被黑色獸袍包裹的身影,正站在河岸的懸崖邊舞動著身體,舉行著一場神秘的祭祀。
懸崖兩側,一個個穿著整潔的人影出現在河岸邊,伴隨隨著那一聲呼喊,他們紛紛抬起捆綁好的野獸,拋入洶涌的河水,然后學著他們的巫,邁動腳步跳著原始的舞蹈,口中發出陣陣歡呼。
這些人都是來自風袞之地,唯一生活在洛水旁的馮部落。
風袞之地,除了每祀諸部共祭的火祭日之外,各部族人也都有著屬于他們的祭祀。
如那些有圖騰的部落,便會在圖騰所屬的節氣之日,在巫的帶領下,祭祀他們的圖騰。
而馮部落,作為諸部中唯二沒有圖騰的部落,他們沒有如風袞那樣只祀火祭,也沒有如巢部落那樣,祭祀星光,而是選擇祭祀他們賴以生存地洛河。
洛河的水依然洶涌,奔流不止,并未因他們的祭祀而出現任何異象,但此時部落每個族人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他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祭祀養活了整個部落的洛河。
隨著時間緩緩過去,眾人紛紛停下舞蹈,只見馮部落的巫走到崖邊,彎下腰,取出一只石碗面朝洛河伸了出去。
“嘩啦!”
隨后流動的河水突然濺起一道水花,緊跟著就見一股流水竟神奇地脫離河面,涌入碗中。
而后,只見他一手端著裝滿河水的石碗,走到等候的族人們面前,另一只手,拿著木棍,輕輕從碗中沾出少許河水,在族人的手臂刻畫一道“川”形的巫紋。
他一一從部落的族人們面前走過,留下道道巫紋,直到離開最后一位族人面前,碗中的水已經全是消耗殆盡。
而那些得到他們的巫賜予的族人,都紛紛面帶歡喜,高聲歡呼起來。
他們知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可以放下在大河中漁獵,而水中那些危險的獸,都不會去襲擊他們。
……
“你更加強大了!”
祭祀之后,馮部落的族人紛紛回到部落,作為首領的馮卻沒有離開,只見他緩緩走到巫的身邊,開口發出一聲感嘆。
“巫咸他們都在尋找前路,我又怎么甘心落在他們身后!”馮部落的巫回答道。
“所以,祭祀,就是你這位祭巫的選擇?”馮看了一眼崖岸下流淌的河水,開口問道。
馮部落的巫聞言神色微動,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將石碗放回到崖邊的石臺,這才開口說道,
“當初大巫傳我等巫途,諸巫都選擇了一道巫術,而我卻不像巫咸他們那樣聰慧,如何努力也學不會那些神奇的巫術,最終只能選擇最簡單也是最容易學的祭舞!”
他從開始成為巫的那個時候緩緩說起,
“大巫說,祭舞是一切巫術的開始,他最開始的巫術,就是從祭舞而來。”
一邊說著,他一邊邁開腳,走到懸崖的另一邊,
“但是我在部落里參悟了很久,每日都堅持跳著從大巫那里學來的祭舞,可能是因為我真的很愚鈍,除了對這舞跳的越來越熟練,多了些靈敏的感知,并沒有領悟出什么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