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頭下去,玻璃出現了幾絲白色的裂縫。
但依舊很堅固。
行駛在路上的車輛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危險的東西,速度那么快,車身上的一切零件都在盡可能的做得結實,要真被一石頭就砸碎了,那汽車的生產商真該去坐牢。
這絲裂縫讓車里的人看到了希望,貼到了這邊來,又開始在車里面敲擊起了玻璃。
是個戴著眼鏡的二十多歲男生,應該是個很清秀的人,只是生死之間也顧不上什么風度了,臉很近的貼著玻璃,有些顏藝。
沙哥見陳星的辦法更好,也不知道在哪里摸了一塊石頭開始砸玻璃。
周圍也有人往下跳了,不過有一些身體比較弱的人剛下水就哆哆嗦嗦的上了岸,透骨的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于是圍觀的人漸漸有了二三十,但敢下水,并且能堅持的也也就四個。
除了陳星和沙哥之外,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哥,以及一個看起來和陳星差不多大的年輕人。
“這門也太結實了,敲不開啊”沙哥說道。
其他幾人也沒把窗戶破開,只是眼看著玻璃上的裂紋越來越大,但始終堅挺。
里面的人動作都變小了。
現在陳星已經知道里面有幾個人了。
這是一家子出來旅游的,一對三四十左右的夫妻,帶著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他們的女兒到現在兩三分鐘了,陳星也沒看到過有什么動靜,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岸上有人喊道“你們把車翻過來吧在水里應該能翻過來的”
陳星說道“這水底下全都的泥,踩不住”
大叔說道“你們三個都上去吧,我這里要把窗戶敲開了,你們下來在是水里都快五分鐘了,別到時候被凍傷了。”
“我沒事,沒覺得冷。”陳星說道。
另外一個年輕人也說道“我也是。”
他們也沒什么別的辦法,現在如果搶時間就只能敲破車窗,其他的所有辦法仔細想想都太費時間。
忽然對面傳來了一聲脆響,大叔那邊把窗戶敲開了。大量的水一下子從窗戶灌了進去,站在岸邊的人都能清晰的看到窗戶那邊出現了一小股旋渦。
大叔很驚喜,把剩下的玻璃也都敲開,喊道“出來可以開門了快出來”
陳星也不管這邊了,他的耐力體力都很強,但力氣還只是一個健康人類的水準,只比現代人的平均水平稍微強一點。
淌著水走到對面,陳星用力拉了拉車門。
大叔說道“被白費力氣了,拉不開的,得里面的從里面打開才可以,小孩,你瘦一點,你看看能不能從窗戶把人救出來。”
以他的年齡確實可以叫陳星叫小孩了。
誰叫他臉嫩呢。
還沒等陳星從窗戶往里面看,車門就咔嚓一下開了,駕駛位置的丈夫一下撲到了水里,被陳星扶了起來。他用虛弱的力氣喊道“求求你們,救救我老婆,她剛才還哭,現在已經沒有聲音了”
這時候后面的門也開了。
車還是具有一定的防水性的,這輛車倒著翻進水里,車頭向下,所以坐在后面的人確實有著更大的生存空間。
但也僅此而已。
在這種水里面,能殺死人的可不止窒息這一種條件而已,緊張之下的快速失溫才是冬天北方落水者最大的殺手,打開車門已經是他們僅存的力氣了。
開車門以后,里面的人久久都沒出來。
沙哥和大叔連忙過去看,陳星想把這個開車的人先帶上去,轉頭就看到另外一個救人的年輕人嘴唇都凍得發紫了,就把人交給他,說道
“你先把人帶上去。”
“好”
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一個人去喀納斯的,岸上還有一個他的親人,多半是他媽,現在也坐在地上哭得不行。
沙哥和大叔從后面的車門進去救里面的兩個孩子了,陳星把前面的車門拉開,鉆了進去。
副駕駛的位置飄著一個人,正面對著水。
陳星現在身體不冷,心卻是特別的冷。
別出事了。
他們已經救援得很迅速了,從他們落水到現在還沒超過十分鐘,但陳星有著頂級的急救知識,知道在一些特定環境下,十分鐘對需要救援的人來說就比一天,一個月都要漫長。
安全帶是解開的,陳星抓著她的衣服一拉,人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