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姬美月無語的翻翻眼皮,拉了拉許正的衣服,心里滴咕,你懂個屁的望診,你長這么大連中醫都沒看過幾次。
池國銘哈哈一笑,他今天感覺這個小警察特別對他的脾氣,自從知道自己生了腫瘤,他已經很少笑過了,“小伙子,來,隨便說說,說錯也沒關系。”
許正也沒客氣,他畢竟有這高級法醫技術,還是略知醫理的,“池教授您剛才走路雙肩不平,小腿略坡,是不是有靜脈曲張
腰腹間扭轉僵硬,你應該做過腰間盤突出的微創手術吧
咱們說話間你右手捂在肝臟區域六次,大概有四分鐘,所以,您的肝臟有點問題。
您臉皮皮膚和頭發微白,臉色微黃,略帶口氣,說明您長時間做介入手術的時候已經有了很嚴重的輻射。
最后說一下,您現在應該得了多發性骨髓瘤,至于是中期還是后期,我想您自個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池國銘本來聽許正說的話不斷點頭,表示認可許正的判斷,直到他說完了最后一句,池國銘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小警察來者不善呀,或者說另有目的。
看到池國銘臉色嚴肅起來,許正并不覺得自己判斷是錯誤的,前幾個癥狀確實是他自己看出來的,但是多發性骨髓瘤他可沒這么大本事不通過檢驗報告望診判斷出來。
這種病臨床表現根本看不出來,就算是常規體檢,也不一定能發現,等到病人有病痛感覺的時候,最起碼已經是中后期了。
其實池教授這個病還是許正通過他的保險申報上面查到的,這年頭,十個人有九個買了醫療保險,你有什么病,保險公司比你親人知道的還清楚。
良久,池國銘好像放下了心里的疑慮,抬頭微微一笑,“許警官看來對我的調查下了一番功夫呀,不過,我這一生治病救人,自信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病人,所以,許警官看來你今天要白來一趟了。”
姬美月這個時候也在懷疑,許正她是了解的,不可能無言無辜的去調查一個三甲醫院的大主任,這個年頭,介入手術已經和外科并駕齊驅,甚至盈利算的上醫院前二收入的部門,所以這個池教授的地位可不低呢。
現在看著兩個人好像在打啞謎一樣,姬美月著實摸不著頭腦,索性,自己還是當成空氣吧。
許正看著坦坦蕩蕩的池國銘,意識到自己的判斷有了失誤
也許眼前這位池教授真的是沒有犯法,或者說他做的事在法律上是犯法了,可是在他眼里,自己不僅沒犯法,反而是應該得到大眾認可的一件事。
也許,只有這個解釋才能左證池國銘教授現在一臉正氣的樣子。
雖然許正現在只有24歲,談不上閱歷豐富,但此刻,他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覺,“池教授,您說,醫生的天職是不是救死扶傷”
池國銘本來微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但轉瞬即逝,他肯定的點點頭,“許警官你說的對,可是在咱們國家,對于普通老百姓,救死扶傷,也是救死扶貧,它們既矛盾又互相沖突,而我做的一直都是保證病人保質保量的度過余生。”
面對池教授的坦白,許正心里五味雜陳,這一刻,他終于肯定了眼前這位教授為啥能上隱殺榜第九名,但是想是這樣想,他沒有證據,或者說他也找不到證據。
也可能他找到證據的時候,眼前這位可敬又可恨的池教授已經病入膏肓,或者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