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除了他自己的中隊隊員莊強和姬美月,還有蘇云市重桉大隊的兩名同事,也都是老刑警,經驗豐富,這也是曲侯特意安排的,當然,審訊還是以許正為主。
大家明確了一下計劃,接著開車去了蘇云市看守所提審甘寶東。
下午六點左右,正式對甘寶東進行審訊,許正、莊強還有蘇云市的老刑警白洪川三個人坐在審訊室,姬美月還有另外一位同事坐在審訊室后面的監控室,審訊全程給曲侯、萬支隊這些領導現場直播。
甘寶東配合的走完審訊開頭的程序,只是接下來,沒等許正發問,他卻直接罵了起來,“你們這幫不要臉的人,我女兒已經入土為安,你們憑啥還去打擾她的休息,你們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好家伙,甘寶東很激動,坐在審訊椅子上,指著許正就是一通謾罵。
這還是許正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痛罵,不過,他沒有生氣,甘寶東如此,也是因為警察打擾了他女兒的沉睡,這是個父親都忍受不了的事情。
不知道蘇云市這邊的同事有沒有給他普及法律和喪葬規定,許正感覺頭大,他以為技偵那邊還沒來通知甘寶東呢,誰知道,這剛開始審訊,就先被嫌疑人罵了一通。
“甘寶東,你先冷靜一下,你女兒的死,不管怎么說都是一條人命,我們警方當然要查清楚她的死因,你再生氣也阻止不了。
再說,作為父親,不管如何,也不應該把女兒埋在家里,根據咱們的傳統和法律,真正的入土為安是死者去往該去的地方。
還有,你這樣不聲不響的就把女兒埋了,這在法律上是人口失蹤,被人舉報之后,別說我們刑警,就是你們當地的派出所也得上門,到時候你的左鄰右舍,也都是意見。
這樣的話,你女兒還怎么長眠,難道天天在家被人打擾嗎”
甘寶東哼了一聲,終于停止了他的罵聲。
許正明白,他女兒去世,他又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才偷偷的埋在了自家院子里,得虧他們家有院子,“甘寶東,我理解你作為父親的做法,白發人送黑發人本來就是人間慘事,可是你這種做法是不可取的。
你埋在院子里,不說被人舉報,就是以后你們那兒拆遷,你女兒怎么辦
火葬是避免不了的,而且,你也想知道你女兒到底是怎么死的吧
她總不會支撐了兩年,這就突然死去了吧”
甘寶東戴著銀手鐲的雙手,捂住了臉,才四十歲多點的他,此時已經是滿頭白發了,眼角的皺紋和鼻翼間的法令紋,如刀刻的一般,直接把歲月和悲傷刻在了他的臉上。
“你這么年輕,你不懂,我18歲的女兒,如花如月一般的美麗漂亮,可惜遇到了那四個人渣”甘寶東捂著臉,淚水無聲的從眼角皺紋處劃過,向許正控訴著他女兒的遭遇。
這是一些事情的原點,有些人做過的錯事,一輩子都擺脫不了,像那個20年了還在為母報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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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正嘆了口氣,“我妻子可能懷孕了,如果我們家第一胎也是女兒,我想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如果她遇到了這種事情,我覺得我會比你前妻做的還過分。”
甘寶東不信,苦笑一聲,“你說這話,鬼都不信,咋,想和我套近乎”
莊強哼了一聲,“這位警察別看才24歲,但是已經領證了,他爸他爺爺都是警察,還是犧牲在崗位上的警察,而且現在是審訊階段,他說的話是要記錄在檔桉里的,如果以后真是像他說的那樣,他”
甘寶東此時有點懷疑的看向許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