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寶東低著頭看著手機上的照片,微微抖動的肩膀說明他的內心并不平靜,良久,甘寶東的沙啞的聲音響起,“怎么可能不記得她這個女人當時我恨不得刀了她”
許正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甘寶東的法律意識淡薄,并不知道他的案件在偵查期間也可以申請律師援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被問詢的時候,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法官和檢察官看到。
就像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想刀了一個女人,不管你在何種情況下說出來的,法官看到,就會認為你心里是有暴力傾向,這樣的話,審判結果自然會對你不利。
許正不愿意欺負這些不懂法的人,有些話,不能因為無知就亂說,成年人要為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任,“甘寶東,我問詢的時候,你只需要回答我本身的問題就行。”
甘寶東現在可不理解許正的好意,但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看守所剛認識的一些小伙伴,就告誡他被審訊的時候,應該少說少做,甚至表情都不要有。
包括自己的一些肢體小毛病。
現在看,自己剛才的話不應該說刀了一個女人,他張嘴想解釋一下,可惜,許正又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甘寶東,我再問你一下,毛孔兩家的大人你在這兩年,到底有沒有和他們接觸過,有沒有報復威脅他們”許正這次問話比剛才的態度更嚴肅,聲音也比之前的大。
聽在甘寶東的眼里,他心里就是一顫,連帶著表情都是那么的不自然。
現在就連莊強和黃毅都看出來,這個莊強顯然有很多事情沒交代,此時對許正的問話竟然心虛了。
“我再想想,再想想,好像我帶著女兒去蘇云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碰到過孔家人一次,那次又被孔家那個潑婦給罵了一頓,當時我們差點兒打起來。”
許正立馬問道“然后呢,你們就互罵了幾句”
甘寶東有點委屈的說道“當然,要不然我還真要上去和他們一家打架嗎這兩年,我要照顧女兒,其他事情我其實是不放在心上,因為我要是出了事,就沒人能照顧我女兒了。”
許正點點頭,心里有了答案,他站了起來,“今天的審訊就先這樣,甘寶東,我最后再問你一句,你真沒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嗎”
甘寶東明顯猶豫了一下,但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許正心里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看錯了甘寶東,但心里還是對他有點期待,如果他能主動交代任務,不僅能減刑,也能讓專案組加快時間破案。
出了看守所,四人坐在車里,開始往市局趕路,許正看了時間,已經到了中午,還有點時間開始下一個偵查任務,“我懷疑甘寶東這個人還有其他事情瞞著我們,據我剛才的觀察,他明明對毛孔兩家人很熟悉,但回答的時候有點猶豫。
那他會和這兩家人在這兩年間有什么故事”
莊強摸著胡子,“我也有這種感覺,甘寶東肯定不是一個老實人了,他這兩年沒準真的去報復了毛周這兩家人,只是他一沒殺人,二沒搶錢,那他能干什么”
姬美月在筆記本電腦上調出來兩年前的卷宗,“還有一種報復手段,更能讓甘寶東體會到以牙還牙的快感。”
“以牙還牙”許正念叨著,突然間他明白了姬美月的意思。
甘寶東女兒是被四個男人欺負了,那么他作為男人,用同樣的手段“欺負”他們的家人,這是不是一種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