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一來,幾聲噴嚏讓他從剛才的驚惶無措中重新恢復鎮定。
聽完眼前警察的話,和示范動作,吳久銘拿起桌子上的匕首,看著刀尖冒著寒光,他心中還是忍不住又起波瀾。
特別是面前如同方瀚川一樣的假人,而且還穿著和他失蹤當天一樣的衣服,吳久銘拿刀的手不住顫抖。
“警察同志,這種實驗我瘆得慌,好好的砍人手指干嘛,我能不能不做”
配合警方做實驗,自然也有權利不做,但是這樣一來,只會更讓警方懷疑自己心虛,吳久銘自己剛說完話,不等霍偉安回復,他一咬牙,持刀右手一揮刀,直接砍下假人手指。
“呼呼”
聽著監控攝像頭傳來吳久銘揮刀之后的粗重呼吸聲,許正忙讓李彎彎重復剛才拍到的視頻并且十倍慢放。
慢放中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吳久銘到手之前有個卡頓,這是他心里主動逼迫自己的身體打破習慣的行為。
正常來說,能砍斷對面的人兩根手指的行為,其當時心里應該是極度憤怒,憤怒會導致人腦中一片空白。
這樣的話,揮出去的那一刀只會是身體的習慣性動作,也就是本能,但現在吳久銘心里早有防范,所以他剛才起手的時候,硬生生改變自己的習慣。
不用看這一刀刀口的橫截面,許正便知道肯定和方瀚川被削掉的兩指不同。
當然也沒法相同,畢竟用的是雞爪。
霍偉安看到吳久銘砍完這一刀不停的喘粗氣,他一言不發的繼續更換模特手指頭,“再來一次。”
吳久銘不解,但他看到警察冷酷的臉,知道再問也沒用,自己能做的只能配合警方做實驗。
他又重新拿起刀,心里不住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右手一揮,又是一刀朝著模特伸出來的兩指削了過去。
不過接下來實驗并不順利,吳久銘看似配合,但有時候一刀砍空,一刀沒有砍斷指頭,一刀砍在手掌上
對于他這種不老實配合的行為,霍偉安沒有提醒,只是等他砍完之后,重新給模特安裝手指。
就這樣倆人配合起來相當默契,一個砍,一個安裝,不知不覺吳久銘已經砍了三十幾刀,連手中利刃都換了五把。
但實驗還不停。
此時他也在這一刀又一刀的重復動作中冷靜下來,再看方瀚川的假人,他也有點習以為常的感覺。
他甚至都能感覺到再砍一次,他都能破掉心中的魔障。
許正在監控室里看到吳久銘眼神越來越冷靜,冷靜到靜如死寂,這是習慣殺人之后的眼神。
果然只有見過血的人才會練出這種眼神,因為只有這種人會不斷的在心中給自己不斷洗腦,“我連人都殺過,還會怕什么”
許正要的就是這種情況,人只有沉浸在自己意淫中的世界時候,被外界因素干擾之后,才會有種這個世界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老師在前面講課,而你卻在走神或者睡覺,當粉筆頭砸到頭上的那一刻,你瞬間驚醒,看到老師的第一反應,除了驚慌失措,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霍偉安一直在數著吳久銘砍了多少次,一直到三十多次,實驗道具只剩下最后三根手指頭。
他不動聲色的換上最后一組手指頭,然后靜靜的走近吳久銘,準備著
吳久銘沒有看出霍偉安的小動作,他已經習慣這種單調的揮刀動作,即便他感覺自己手臂有些酸脹,但他覺得自己還能堅持一下。
反正這只是實驗,而且這些手指只是雞爪,他心中沒有一點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