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青嵐倒是很容易,因為她本身也想再見一次拐賣并且養育她長大的郭一鳴。
許正卻覺得光憑現有的條件,可能無法成功拿下郭一鳴的口供,可現在不審一下也不行,事情推動到這一地步,專案組成員們一個個摩拳擦掌。
恨不得給郭一鳴上“極刑”。
不能不審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云山省春城市市看守所,許正和專案組一位成員,姓顧,其身份是云山省省廳刑偵總隊的刑偵專家,還有青嵐,三人走進已經準備好的審訊室。
“青嵐”
本來坐在審訊椅子上無精打采的郭一鳴,隨意抬頭看向審訊人員,看到青嵐之后,他吃驚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
但他臉上表情轉瞬即逝,繼而變成面無表情,語氣更是十分淡漠,極其諷刺挖苦,“你來干什么,怎么,害我落到這個地步,還想再拿我尸體邀功”
青嵐看著郭一鳴這個以往穿衣將就,大背頭梳理的一絲不茍,標準的成功人士,變成了現在一副胡子拉碴,頭油隔著三米都能聞到。
穿著一身灰白的外套,外面套著看守所標志的藍色馬甲。
特別是神情萎靡,黑眼圈比那大熊貓都重,整個人似乎老了十幾歲。
也許是顧念那一絲親情,她心中閃過心疼和愧疚,哪怕明明知道自己此次來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聽到郭一鳴一句拿他尸體換功勞,青嵐還是破防了,本來濕潤的雙眸直接流出了眼淚。
許正見此沒有批評青嵐的軟弱,他輕咳一聲把郭一鳴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坐在對面的郭一鳴直接一口濃痰吐了過來,譏笑道“毛頭小子也有資格來審訊我
滾回去,換一個白襯衫來”
顧專家擔心許正尷尬,先一步怒拍桌子,大聲呵斥道“郭一鳴你老實點,這是我們許處長,負責你案子的專案組組長,你敢再囂張,信不信我們”
許正攔下話頭,笑道“郭一鳴你說的也沒錯,你犯下的罪行確實得來一位白襯衫審訊你。
正好,我現在也是有資格的人。”
別看郭一鳴近二十年一直在泰國,但他對國內這些年還是非常了解的,畢竟他干的就是跨國拐賣的工作嘛。
聽到許正自言說資格審訊他,他撇撇嘴,不屑道“呸,你毛長齊了嗎
是不是哪個鱉孫蛀蟲的孫子,來這耍戰績呢”
顧專家看到郭一鳴依舊很囂張,小聲給許正解釋道“他被抓回國之后,一直不服氣,特別抵觸咱們的審訊,謾罵和不配合是常事”
許正倒也沒生氣,郭一鳴是他在其老巢,重兵把守的情況下,通過青嵐的提醒,很容易輕松的就把他抓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他不確實會不服氣,想想也是,人家郭一鳴正在泰國北部做著土皇帝的美夢,手下無數,掌控幾百上千人的生意。
金錢和美女取之不盡,妥妥的幸福人生。
結果一夜之間,被人偷了老巢還把他偷偷送回了國,甚至還不讓他聯系泰國使館,他怎么可能不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