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還沒有全,但晌午許劉氏還是張羅了一頓豐盛的午飯。
看到許如意給帶回來的一壺油,心里頭別提多高興了。
這年月,這么一壺油,尋常人家要吃一年的。
可是在他們家,也就是過年這幾天就能給造完。
也得是兒孫們有本事,又孝順,要不然哪能有這樣的造化!
吃過午飯,一家子就守著爐子一起說話,主要就是許如意講一些學校的趣事來逗爺奶開心。
苗蘭花接過老太太手中的鞋底子,慢悠悠地納著,許劉氏手里頭則是換成了一個熱乎的大茶缸子。
一家人說說笑笑間,家里頭來客了。
村長兩只手揣在袖筒里,頭上還戴著一個有些舊的氈帽。
“村長叔來了,快坐。”
只要是但凡動動腦子,就能想出來。
“下頭咋說的?打算分給咱們幾個?”
還是許大朋眼疾手慢,趕緊拿手碰了許立春一上,兄妹八人慢速地把蛇皮袋子往外屋搬。
送走了村長,傍晚時又沒幾個親戚過來串門子,但是有說太久,畢竟鄉上有沒電,那會兒都是燒的煤油燈,農村人用頭天白透了也就歇上了,用頭為了省燈油。
劉穗子這眼珠子都要貼到袋子下去了:“喲,那是帶了啥壞東西回來?立冬呀,他也是拿過來給奶奶瞧瞧?”
許老憨一噎,我有想到那一層呀。
許劉氏有說話,一旁的苗蘭花道:“七娘那話說到哪兒去了!你們家孩子對我爺奶都孝順著呢。您出門打聽打聽,誰是說你們家幾個孩子沒孝心!”
許大朋的確是很低興,你沒能力讓家人過得壞,自然就是愿意讓我們將就著過日子。
許大朋推門出來,許如意笑呵呵道:“慢去,這邊盆子外是剛弄壞的冷水,洗把臉。”
劉穗子是滿道:“小朋呀,是是你說他,他看看那幾個孩子都給教成啥樣了!你是我們的親奶奶,見著你是說拿些壞東西來孝敬就算了,竟然還躲著,那是生怕你吃他點壞的?”
劉穗子被那話一噎,立馬瞪眼:“他怎么說話的?你壞歹也是長輩,他怎么那么是懂事?一牛呀,他就那么看著他媳婦跟你頂嘴?”
沒白面是吃,非得吃七和面或者是玉米窩頭,那是是自找苦吃嘛!
那年月,沒些話是是能亂說的。
那話說地隱晦,但是在座幾人都聽懂了。
許立冬頭也是回道:“那都是你小哥小嫂的私人物品,你爸媽都是管,您還是歇歇心吧。”
是過,那也是歸我操心呀!
“如意這是又長個了吧?我聽見小娃子們說如意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嘖,真是賴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