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好像別人家有糧不借給她就是惡大罪極似的。
可是她也不想想,就算是現在顧九東和許如意的口糧再多,那又能多到哪里去?
而且顧九東是軍人,一個人吃飯能頂兩個普通老百姓,于秀芬會不知道?
真要是讓顧九東敞開了吃,他倆加起來的口糧還真不夠!
許如意知道跟于秀芬說這些沒用,她那樣的人自私慣了,就總覺得別人也跟她一樣只想著自己。
何必多費唇舌呢?
許如意不樂意跟她爭辯,但也不會慣著她,只是冷冷道:“你說的對,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我憑啥要把口糧讓出來給別人呢?我都吃細糧,讓自己過得更舒坦一些,不好嗎?”
細糧和粗糧的價格可是差太多了。
許如意這么明晃晃地把自己吃得好這件事說出來,可把于秀芬給氣得不輕!
更多的應該是嫉妒!
憑什么呀?
“哼!年紀輕輕的,一看就知道是沒吃過苦。也不知道想想你爹媽是怎么把你養大的,一心只顧著自己過好日子,我看你這只知道吃好的,分明就是資本主義享樂行為!”
趙冬梅一聽,臉色冷下來:“于秀芬,你胡說什么呢?人家花自己的錢,吃自己的口糧,怎么就成享樂主義了?你要是再敢這樣胡說八道,那我就去找婦女主任,還得再讓老李去找你家丁貴好好談談了!”
一抬出李維明來,于秀芬立馬就老實了。
她也是心虛的,本來自己就不占理,況且人家許如意吃啥喝啥,也的確是跟她沒關系。
一想到許如意能掙幾十塊錢一個月,于秀芬這心里頭就難受得跟吞了針一樣。
一個月幾十塊錢呢,自己咋就沒能有這么好的命?
于秀芬沒敢再繼續懟,但是也明顯地不高興,加快腳步,嗖嗖地往供銷社走。
回來的時候,許如意看到門口有人在等她,但是不認識。
“你找誰?”
齊月一轉身,看到了許如意和趙冬梅,微微笑道:“許同志吧,你好,我是文工團的齊月,我是從京市調來的,找你有些話要說。”
許如意看不出這人的來意,總不能把人關在門外。
齊月進屋后,慢悠悠地打量一圈,這屋子倒是收拾得挺整潔的。
許如意給她倒了一杯白開水:“齊同志,請坐吧。說說你找我有什么事?”
齊月坐下后,毫不客氣道:“許如意,你畢業于京大的經濟系,去年曾在清和縣商業局工作,現在調至市商業局。你的父母就是普通工人,你的大哥是機械廠的技術員,你二哥在某作戰部隊任連長,你三哥是鋼鐵廠的普通工人,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這一幅趾高氣揚的樣子,還真地是讓許如意有幾分意外。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病?
上來就說這么一大通,到底是想表達什么意思?
想要證明她是一個很有調查能力的文工團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