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和那丫頭什么關系?”
丑鬼的獠牙幾乎戳到江川鼻尖。
“她為什么能驚動天鬼大人?”
江川吐出嘴里的血沫。
地牢墻壁上掛滿刑具,最醒目的是一把布滿倒刺的碎骨鞭,鞭梢還掛著干涸的血肉碎屑。
角落里,阿鬼被鎖鏈捆成繭狀,連眼睛都被覆著符咒的布條蒙住。
“不說是吧?”
申鬼從炭盆里抽出燒紅的烙鐵。
“先廢你一只眼……”
灼熱的氣流逼近眼球,江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住手!”
一聲暴喝在刑房中炸響,熾紅的烙鐵堪堪停在江川眼前之處。
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他幾乎能聞到睫毛被烤焦的糊味。
刑鬼不甘心地收回烙鐵,轉頭看向發聲之人。
“丑鬼大人?”
“首領說了,要活口。”
丑鬼那張布滿疤痕的臉在火把映照下更顯猙獰。
“先關進地牢,準備蝕心蠱。明日讓他親眼看著萬蠱噬心的滋味,不信他不開口!”
江川暗自松了口氣,體內暴動的純陽真氣緩緩平息。
方才若不是丑鬼這一聲喝止,他已經要了刑鬼的命——代價是徹底暴露實力,再無脫身可能。
“算你走運。”
刑鬼啐了一口,粗暴地扯下刑架上的鐵鏈。
江川被兩個鬼族嘍啰拖行過幽暗的甬道,鮮血在青石板上拖出長長的痕跡。
他強忍劇痛,暗中運轉龍象功護住心脈。
這些皮肉傷看似可怖,實則未傷根本。
“砰!”
身體被重重扔進一間潮濕的牢房。
江川悶哼一聲,借著墻角緩緩撐起身子。
“江川?”
一個顫抖的女聲從隔壁牢房傳來。
江川轉頭,看見阿鬼被鐵鏈鎖在墻上,原本清秀的小臉此刻布滿淤青。
她掙扎著想爬過來,卻被沉重的枷鎖困在原地。
“我沒事。”
江川扯出一個笑容,牙齒上還沾著血絲。
“暫時死不了。”
“桀桀桀……”
一陣怪笑突然從對面牢房傳來。
“好一對苦命鴛鴦。”
江川瞇起眼睛,借著微弱的火光,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老者蜷縮在陰影中。
那人衣衫襤褸,雙眼處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
老瞎子在這地牢住了十年,還是頭回見到能在刑鬼手下挺過三天的硬骨頭。
老者摸索著爬近柵欄。
“小子,蝕心蠱的滋味可比烙鐵疼百倍,不如老實交代,少受些罪?”
江川冷笑。
“前輩既知蝕心蠱的厲害,想必也嘗過滋味?”
“碎骨鞭抽了三百下,烙鐵燙瞎了雙眼。”
老瞎子摸了摸空洞的眼窩,語氣卻出奇平靜。
“但比起鬼族守護的秘密,這點折磨算不得什么。”
江川心頭一震。
他早懷疑鬼族在此駐守必有隱情,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前輩知道鬼族的來歷?”
“他們不是天坑原住民。”
老瞎子壓低聲音。
“七百年前才來此定居,世代守護著什么。那個魔宗的施先生,八成也是沖著這東西來的。”
江川若有所思。難怪施先生不惜與鬼族合作也要進入天坑深處,原來另有所圖。
“前輩既然知道這么多,為何還被關在這里?”
江川突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