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早有準備,本命飛劍瞬間出鞘。
“劍三,長河落日!”
剎那間,湖面沸騰了。不是水在沸騰,而是劍氣!
無數道青色劍氣從江川體內迸發,在他身前匯聚成一條奔騰的劍河。
那劍河浩浩蕩蕩,每一滴水珠都是一柄小劍,相互碰撞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更驚人的是,劍河中央竟有一輪大日浮沉,光芒萬丈,照得整個月明湖亮如白晝。
曾憲明的血爪與劍河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爆響。
他臉色驟變,只覺一股浩然劍意順著他的手臂直沖經脈,逼得他不得不撤回攻擊,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超凡四境?!”
“你明明只是紅塵三境,為何能施展出四境劍意?”
江川嘴角微揚,劍指一揮,那劍河中的大日突然炸開,化作萬千劍光向曾憲明傾瀉而下。
“曾將軍,你太依賴境界劃分了。劍道之巔,豈是區區境界可以衡量?”
曾憲明倉促間雙掌齊出,在身前布下一道血色屏障。
劍光如雨,擊打在屏障上發出密集的“叮叮“聲。
每一聲響,屏障便黯淡一分,曾憲明的臉色也蒼白一分。
“不可能!”
曾憲明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三境到四境需要橫渡雷劫,他怎么可能跨越這道天塹?”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低估了云海仙門的底蘊。
就在曾憲明即將支撐不住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劃破夜空。
“曾憲明,你以朝廷之名欺我云海弟子,問過我吳霜沒有?”
一道白光劃過天際,直取曾憲明后心。
那是一柄通體雪白的飛劍,劍身纏繞著絲絲寒氣,所過之處,湖面瞬間結出一層薄冰。
“冬至劍!”
曾憲明倉促轉身,勉強避過要害,但左肩仍被劍氣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染紅了鎧甲。
吳霜腳踏飛劍“游鳴”,凌空而立。
她一襲白衣勝雪,面容冷峻,眼中卻燃燒著怒火。
廟堂與江湖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越界了。
曾憲明捂著傷口,獰笑道。
“吳仙子好大的口氣!江川涉嫌殺害皇子,本將奉命捉拿,何來越界一說?”
“證據呢?”
吳霜冷聲質問。
“就憑幾句流言,你就要拿我云海弟子?”
曾憲明語塞,隨即惱羞成怒。
“本將行事,何須向你解釋?既然你執意插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正要再次出手,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長笑。
“曾將軍何必動怒?對付這些江湖草莽,何須講什么道理?”
一道灰色身影御空而來,那人手持拂塵,道袍飄飄,看似仙風道骨,臉上卻帶著不相符的陰冷。
“鄧印河!”
吳霜瞳孔一縮。
“梁王府座下門客之首,道門散修,至尊境修為!”
鄧印河輕飄飄落在曾憲明身旁,拂塵一甩,笑道。
“吳仙子好眼力。既然知道貧道名號,還不速速退去?”
江川冷哼一聲。
“鄧道長也是修道之人,為何甘為朝廷鷹犬?”
“鷹犬?”
鄧印河不怒反笑。
“小娃娃,你太天真了。這天下,終究是廟堂的天下。你們這些所謂的江湖門派,不過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
說罷,他手中拂塵突然暴漲,麈尾化作一條銀色長河,向江川纏繞而去。
那銀河中星光點點,每一顆星辰都蘊含著恐怖的力量。
“劍二,流星!”
江川劍指一揮,本命飛劍化作一道青色流星,迎向銀河。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飛劍刺入銀河后,竟如泥牛入海,速度驟減。
那銀河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纏繞上飛劍,將其牢牢束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