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道統之爭的傳說在腦海中閃過——龍虎山圣人出走北境,從此杳無音信。
謝玄師兄曾告誡過他,金光咒乃道門禁忌,非龍虎山嫡傳不得修習,違者必遭天師道雷霆手段。
“天道眷顧?呵,好大的口氣。”
江川冷笑一聲,有些譏諷。
他右手掐訣,體內靈力悄然運轉,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變化。
不遠處,一道銀光劃破長空,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吳霜腳踏飛劍“冬至“,劍鋒所指,寒氣逼人。
曾憲明節節敗退,手中長刀已經出現數道裂痕。
“吳師姐的養劍葫果然名不虛傳。”
江川暗自贊嘆。
那巴掌大小的葫蘆看似普通,卻是火神山鎮派之寶,能溫養飛劍靈性,使三境修士也能發揮出接近至尊的實力。
曾憲明額頭滲出冷汗,虎口被震得發麻。
他咬牙揮刀,刀罡勉強擋住飛劍一擊,整個人卻被沖擊力推得倒飛十余丈,重重砸在月明湖的冰面上。
“曾家小兒,就這點本事也敢來隴海郡撒野?”
吳霜聲音清冷,指尖輕點,冬至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直取曾憲明咽喉。
“錚——”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天而降,精準地擊中飛劍。
冬至劍發出哀鳴,劍身劇烈震顫,險些脫離吳霜控制。
鄧印河踏空而來,金光環繞如神祇降臨。
他居高臨下俯視眾人,嘴角掛著笑意。
“兩位道友,何必趕盡殺絕?”
江川瞇起眼睛,不動聲色地向前一步,擋在吳霜與鄧印河之間。
“鄧道友的金光咒造詣驚人,不知師承龍虎山哪位天師?”
空氣驟然凝固。
鄧印河眼中金光一閃而逝,隨即笑道。
“江道友說笑了。貧道不過是偶得天道垂憐,悟得些許皮毛,哪敢妄稱龍虎山傳承?”
“哦?”
江川似笑非笑。
“那鄧道友可知,私自修習金光咒,按龍虎山規矩該當如何?”
鄧印河面色不變,周身金光卻微微波動。
“江道友似乎對龍虎山規矩很是了解?”
兩人對視,無形的氣勢在空氣中碰撞。
江川能感覺到對方金光中蘊含的磅礴靈力,遠超普通三境修士。
他暗自警惕,右手已經按在無鋒劍柄上。
“轟隆——”
遠處傳來戰鼓聲,打斷了這場對峙。
十余艘戰船破浪而來,船上甲士披堅執銳,正是隴海郡兵馬司的人馬。
“來得真是時候。”
吳霜冷哼一聲,冬至劍飛回她身邊盤旋。
“這些凡人官兵,對付不了修真者,倒是很會挑時機撿便宜。”
江川掃了一眼戰船,眉頭微皺。
“他們不足為懼,倒是湖上那些落湯雞.”
月明湖浮冰上,幾個世家公子哥狼狽不堪地抱團取暖。
他們華貴的錦袍被湖水浸透,凍得臉色發青,卻還不忘互相推搡,爭搶著爬上最大的一塊浮冰。
“救、救命啊!”
一個胖子揮舞著雙臂,差點把同伴推下水。
“我爹是戶部侍郎,誰救我賞黃金千兩!”
“閉嘴吧你!”
旁邊瘦高個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