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之前院里的人呢”
這管事嬤嬤是大郎君院子里的,她與折枝算是能聊得上幾句,她咽了口唾沫“予女郎讓人全都發賣了”,又把聲音壓低了些“是灌了啞藥賣窯子里去了。”
折枝也聽得心驚,連拍胸口“多謝嬤嬤告知,嬤嬤辛苦了。從荷包里掏了塊碎銀子,悄悄塞在嬤嬤手里后,才帶著幾個丫頭回去。
她將丫頭們安置在耳房后,才回去復命。
謝風月此時正躺在床上假寐,她這幾日屬實是殫精竭慮累的夠嗆。
折枝進屋都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后開口“予女郎把丫頭嬤嬤全全灌了啞藥發賣到窯子里去了”
謝風月才驀然睜眼。她聲音有些沙啞“我只想讓她們走而已。”
按照她原本的計劃,報復謝風柔藏針之仇讓她摔一跤,她必定會找謝風予訴苦,然后借謝風予之手順便把這些花嬤嬤原本帶進錦園的人清理走,這事就算圓滿了。
可世事難料,她萬萬沒想到摔倒的是前來找麻煩的謝風予。
她真的沒想要讓她們都生不如死。
折枝坦言“女郎何必自責,依我看都是她們自找的,前有她們賣主,后又有她們偷奸耍滑。她們都活該”
謝風月嘴角扯出一個僵硬的笑“是我一時想叉了。”
謝風月莫名的心中凄然,那些被發賣的奴婢其實和她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都是上位者一句話就可生殺取奪之物。
她無力的躺在床上只能透過窗戶看著窗外那四四方方的天。大雪掩蓋了整個錦園,刺眼的白扎得她眼淚止不住的流。
“砰砰砰”緊閉的院門傳來了敲門聲。
謝風月胡亂的擦著臉上的淚痕。
謝風月半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嵩山有些訝異。
“小的奉郎君令,前來給女郎送藥。”他將手上琉璃瓶遞到折枝手中后又開口“郎君說女郎的手如潤玉,留疤了就可惜了。”
謝風月神色不解,她何時與這公子衍有情分了,還來送藥她接過琉璃瓶端詳著,這瑯琊王氏果真是乾安第一氏族,這價值千金的琉璃瓶就這般送人了。
謝風月端詳著琉璃瓶,見著嵩山沒有告辭,她疑惑的抬頭“還有事嗎”
嵩山看著謝女郎那張柔情似水的臉,實在是不知道怎么開口。
“何事”
“郎君說,女郎做事有頭無尾,還需歷練。”
這話一說完,他扭頭就走了完全不給謝風月時間發問。
謝風月眸子沉了又沉“這人是什么意思告訴她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了嗎”
嵩山小跑著回了目前所在的蕖波閣,留下謝風月在房中百思不得其解。
進屋時,王衍伏案寫著東西。
“替她把花嬤嬤尸體處理了吧。”王衍頭都沒抬繼續埋案書寫。
嵩山不解“暗哨不是說謝家已經派人去云臺山了嗎這樣一來很容易把我們的人暴露的。為什么要冒險幫她啊。”
王衍停筆“她要是因為那老嬤子的事出事了,紙張之事我來問你”
嵩山想了想還是開口“那事會不會是巧合呢”
王衍斬釘截鐵“不會,那個紙張的真假絕對不是一個世家女可以分辨的,連我都是特意去了唐氏造紙廠尋了老師傅才知道的如何辨別。”
嵩山還想開口卻被王衍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桌上墨跡半干的信箋上,字跡蒼勁有力。
“問吾父安,今遇一女恐與唐氏紙有關,眉目稍顯,不日將歸。”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