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苦著臉無奈應下來,他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今后在客棧,不,已經是狗日的川流坊,逍遙日子到頭了。
避風巷成了苦難囚籠,很難熬咯。
姜湯湯才不理會眾人的感受,摟著女子連“川流坊”的門都沒進,往邊上住處院子走去了,捏揉搓拿手法嫻熟。
那女子嬌笑連連,打情罵俏曲意奉承,也不背著人。
額頭有疤的黑衣道士不緊不慢跟著,早就見怪不怪。
齊行善沉默良久,道“各司其職,干活吧。”
眾人已經失去說話興致,各自散去。
變化來得太快,風光多年的黑記客棧已成過往,巷子里只剩兩塊折斷的舊牌匾,朝天訴說著滄桑落寞。
遠在百林谷的徐源長,接到幾張傳訊,與對面的柳纖風道“姜湯湯是個難伺候的主,攪得烏煙瘴氣,黑記客棧已經一朝天子一朝臣,過幾天我上城里去接受訓誡,你留在百林谷守家吧。”
柳纖風雙手撐著下巴,有些小憂愁“元寶和豆芽走了,偌大的福祿巷只剩花背獨守游蕩,它又長得不中看,好孤單的,我還是隨你去城里,探望一下花背。”
徐源長笑著點頭,寬慰道“不畏浮云遮望眼,一切都會過去的。”
柳纖風勉強笑了笑,即便將來渡過山神那一難關,今后在姜湯湯手下當差,也是如履薄冰,日子不會好過,她沒有徐道友那般樂觀。
轉了話頭傳音道“公子,你說咱們附近有人監守,我這兩天特別留意,通過樹木野草,沒發現半點修士蹤跡。”
徐源長很肯定傳音道“他們連黑掌柜都不信任,我便猜測上面會派遣修士,對我們進行監視,不可能聽之任之。前天我在院子門外對著山梁修煉秘法,沉浸其中凝聚山意,恍然察覺到一絲窺探,極為細微隱秘,必定是高手無疑,今后咱們說話行事,越發要注意。”
他已經兩次察覺有人窺探。
柳纖風嘆氣“這日子,沒法過了咧。”
徐源長彈了對面一個腦瓜崩。
“年紀輕輕的,別學老施的老是嘆氣,不好。”
柳纖風揉著額頭不滿“徐道友,你再占我便宜,我就還手了。”
“嘣”,又挨了一下。
柳纖風跳起來像發怒的野貓,張牙舞爪朝溜得飛快的徐某人追去,是可忍孰不可忍。
五天時間轉眼過去。
徐源長背著竹箱從鄉下進城,抵達物是人非沉寂了無生趣的福祿巷子,抬頭便看到屋檐底下悄悄探頭的花背大蜘蛛,笑著點頭打了個招呼。
柳纖風從竹箱鉆出,變得小小一只,縱躍跳到大蜘蛛背上。
兩妖做賊一樣偷偷摸摸溜墻根,往住處院子悄然而去。
徐源長推開半合的煥然一新木門,走進長長通道,穿過三進院子,跨過聚義堂門檻,進門便看到左邊以前的老舊柜臺換成了華麗鋪錦毯八角臺。
帷幔薄紗,雕欄格擋,盡顯奢華粉脂氣。
姜湯湯擁著一個年輕妖嬈女子,飲酒調笑于臺上。
角落處柱子斜靠著一名懷中抱劍的黑衣道士,閉目神游物外。
右邊的老桌子不見了。
趙均正襟危坐在一張矮幾后,持算籌記賬,齊行善幾人目不斜視各坐一張矮幾后,或看卷宗,或皺眉寫寫畫畫什么東西。
氣氛沉悶,顯得規矩極重。
沒有一個人正眼瞧向走進來的徐兄弟。
徐源長走到中間站定,轉身朝向放浪形骸的姜湯湯抱拳,干凈利落行禮
“屬下見過姜掌柜”
“噗”,姜湯湯一口酒水噴出,差點岔氣。
“徐源長,你該當何罪”
好些天了,終于等來一個發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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