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回溯那一刀震蕩如波紋的清晰軌跡。
他好像找到了,又好像還差那么一點點沒有悟透。
最苦惱求而不得的時候。
俞風舞笑著叮囑“別忘了等會教我做飯。”
拉著上下打量她的柳纖風,往山谷下方飛去,道“陪姐姐在附近選一塊荒地,我買下來打造成潛修地,今后與你們毗鄰而居。”
柳纖風身上雨絲不染,叫道“好哇好哇,西南邊有一片山谷不錯。”
她特意避開南邊的山頭,又回頭打量著全身淋濕不拘一格的俞風舞,疑惑道“俞姐姐,我怎么發現你與平常有些不一樣,是不是有甚么喜事”
雖然俞風舞經常表現出離經叛道,與眾不同,但是這回不一樣。
她感知敏銳,察覺到俞風舞身上自內而外流露出來的放松。
“是有喜事兒。我突然想明白一些事情,不再悶在心底為難自己,我要為自己而活。”
俞風舞在風雨中大聲宣告。
雨水打濕秀發,薄裙緊貼身上,山嵐起伏。
她渾然不在意,落在荒蕪的小山頭,笑道“我涉獵過許多行當,唯獨沒有嘗試當一個普通凡人,所以我想試試凡人的生活,從做飯種菜開始。”
她看過的典籍中,有“修士化凡”各類記載。
不過那是煉氣化神階段的某個重要關口,離她現今的境界相隔極遠。
她從小錦衣玉食,凡人階段很短暫,更沒有凡人普遍的煩惱,她想體驗著學一學徐道士在生活上的“返璞歸真”,從而找到丟失的“感情”。
柳纖風理解不了俞風舞抽風似的想法,凡人有甚么好當的嗎
整天為一日三餐奔波忙碌,面朝黃土背朝天。
衣不遮體食不果腹。
她當年在紅柳村見多了家貧萬事哀的爭吵、不和睦,以及雞毛蒜皮的煩惱,所以打死她都不愿當一個凡人,好慘咧。
選定了山頭地方,俞風舞發出一枚傳訊。
剩余瑣碎雜事,自有人去跟進搞定。
做晚飯時候,俞風舞換了一套青布粗裙,打著赤腳挑著水桶,行走在泥濘山道,往返兩趟,挑完水之后問道“怎么不將水缸挑滿天天挑水不嫌麻煩”
徐源長將新鮮秋南瓜和蔬菜豆角清洗干凈,倒掉木盆里的水。
對添柴燒火煮肉的俞風舞道“我一個人用不了多少水,挑滿一水缸,要用好些天,時間長了,水失去活性不新鮮,燒出來的茶不好喝,所以現挑的泉水最好。”
他發現俞風舞不是鬧著玩,是真想要體驗凡人生活。
當然不可能像凡人那樣從地里刨吃食。
既然是交易,他得最好的教導,培養出來一個俞廚娘。
他也正好可以省點事兒。
又叫俞風舞過來摘菜切瓜,什么事情只要教一遍,俞風舞做得很認真很細致。
南瓜絲切得粗細如一,過水的肉片切得厚薄一樣,尺子量過一樣。
刀工了得,大材小用。
柳纖風袖手旁觀看熱鬧打轉轉,她可以幫公子打悶棍,要她燒火做飯,還是省省吧。
她受不了煎炒烹炸的“煙火氣”,用公子開解的話說,她又不是人。
逼著自己學不喜歡的東西做甚么
愿意就學,不愿意就看。
幾天時間下來,俞風舞學會了廚房里的手藝,從挑水到燒火做飯炒菜,清洗碗筷擦拭收拾,做得行云流水,比徐源長更講究,連抹布都干干凈凈擺放整整齊齊。
徐源長很樂意打下手,他樂呵呵有現成茶飯享用。
每天揣摩飛刀手法,加強練習飛刀,體悟著抓不住的“刀勢”。
偶爾還請俞風舞再示范一遍,俞風舞有求必應,每回示范的手法皆不相同,隨心所欲,怎么扔飛刀怎么行,換做他來還是抓瞎。
百林谷西南到西邊的大片荒地,有官吏丈量打下界樁,然后有許多工匠幫工涌入,夜以繼日改建著荒地。
山不在高,樓臺亭閣,樹木花草。
將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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