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您多少點撥幾句,站在您的高度,或許幾句無心之言,能令我找到感悟方向,您是不知道侄兒為了打破瓶頸,每天苦修掌神通不綴,七八年沒有外出呼朋喚友,酒也喝得不香,唉,頭發都快愁白了。”
徐勝天糾纏著打苦情牌。
他可是聽說過三叔不少神奇事跡,幫俞城主心鏡重圓,吳轍師伯能夠破境晉級五重樓,也與三叔言語點撥有關,不是陣師,卻寫出被陣師奉為經典的“清平算經”。
曾老手中就有一套,贊嘆“天縱奇才,足以開創一門學說”。
怎么能對他這個親侄兒的修行大事不上心呢?
徐源長再次停步,打量一眼故意諂媚笑得點頭哈腰的侄兒。
他確實沒有引導過勝天的修行,稍一思量,道:“咱們走的路子不同,我不敢指點你,是擔心將你引偏方向,罷了,我撿幾句當初老黎的說教,你姑且聽之,信與不信你自己掂量。”
徐勝天忙道:“您說,您說,侄兒洗耳恭聽!”
打架之前喜歡吟詩的黎老前輩,卓爾不群,放浪不羈,可是他從骨子里崇拜的高人。
徐源長緩緩道:“極大者可入道,極微者亦可入道,天地神道同樣是道,你不妨將你學會的神訣掌山,由堂堂皇皇高大氣魄嘗試著從小處著手,入微化之,窺一斑而知全貌,或許能夠另辟蹊徑也說不定。”
徐勝天還從來沒有從“極微”角度,琢磨他學會的玄妙無窮神通掌法。
此刻聽得三叔用振聾發聵聲音提醒,他一下子呆在原地。
有種醍醐灌頂的驚喜,仿佛給他打開一扇新門戶。
“從小處著手,入微化之”,他本來就不是固執性子,舉一反三豁然靈光閃耀。
徐源長見侄兒若有所得,也不多加打擾,徑直返回半山腰的院子翻看卷宗圖紙去了,外出之前,他有時間必須做好充分功課準備。
山頂上摩挲著紫金大鼎的曾望樓喃喃自語:“極微者亦可入道,那位黎前輩之言大善,發人深省,可惜當初沒能親自面見,聆聽只言片語,甚憾!”
他聽多了神秘黎前輩的傳說,對于黎前輩的印象高山仰止。
揣摩片刻黎前輩留下的“微言大義”,曾望樓覺著頗有收獲,下回他試著用自己理解的入微法子祭煉那柄黑傘,即使不成亦不會有什么損失。
若是嘗試成功,那可就賺大了。
他將整個山頭的陣法重新加持一遍,隨后全身心祭煉九幻紫金鼎,一手一手法訣打入大鼎,無數光華符文從鼎身各處浮現,震響聲回蕩在山頂。
以他六重天修為,再加上曾經對大鼎和九幻宮鉆研近百年的經驗。
不出三天,把數千年沒有得到蘊養的九幻鼎初步祭煉成功。
將百顆晶髓石粉碎,打入鼎內進行緩緩溫補。
稍事歇息半天,曾望樓外出接收柳纖風送來的一袋子幻石,隨即施展法訣,花了近一天時間,將九幻宮從已經被他祭煉的大鼎底部剝離出來。
九幻宮的本體是一柄玉質灰暗九宮尺,色澤黯淡,表面出現些許裂紋。
能量嚴重消耗虧損,觸目驚心。
曾望樓先投入百顆四階幻石進入九幻宮內,再才不緊不慢清除雜印和無關緊要煞氣,花卻五天時間,將九幻宮的中樞陣眼和九宮鎖魂鏈祭煉成功。
猶如探囊取物,從九幻宮內抓出一團劇烈掙扎的鬼氣黑霧。
他這些年通讀“清平算經”,早已從書上看到九宮基礎定式算法,與他自己所學對照,解開九幻宮的陣眼不算難事,沒人控制的中樞來來回回只有十八種變化,當年可是算得他頭痛。
“前輩饒命啊,請看在修行不易天道有輪回份上,不要抹殺誤闖進人界的山贅鬼命,大恩大德必有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