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屈指輕輕一彈,巨大的升木龍印從中間一分為二,停滯著潰散風中。
看也未看耍聲東擊西花招的小家伙,手指往另一個方向彈擊。
“嘭”,數里外的湖面傳來一聲爆響,一面五尺大龜殼顯出原形,被一指頭攻擊打得光華耀眼,龜紋扭曲朝四周雨點般飛濺,龜殼往湖水狠狠撞去,激起一片巨大的泥水。
有一個虛影飛速后退,仍然逃之不及,被拐彎一擊打散在空中。
那是徐源長花費數十年時間溫養的六階化身傀儡。
他特意將用造化神臺煉制的龜殼,交給化身使用,原汁原味,希望能夠發揮龜殼法寶的最大威力。
哪知六階化身第一次亮相,還未來得及出手,就差點被烏鴉給當場干掉。
“鐺鐺鐺”一陣密集撞響,數柄被煉制得手指長短的飛劍,倒飛而去,根本近不到男子的身,數般手段被一一破去。
徐源長出現在化身被擊潰散的空中,揮手卷去,收集起大半魂力。
下一刻他整個人跟著爆開,接連往遠處逃遁,身影在低空不停左右閃現,不停被追殺得殘影爆開,“砰砰”聲驚心動魄。
那種生死一瞬間的危機,讓徐源長毛骨悚然,疲于奔命。
他將大豁落斗術融入幻影遁法,身法變幻莫測,奇詭飄忽,偶爾還能借助放出的媒介替換,逃出五十余里總算贏得一口喘息之機。
在困惑神臺空間,他練習演算破陣之余,經常進入化作小書房的幻璃鏡第五層、第六層,修煉幻術、身法、飛刀、飛劍和火術等,幾十年如一日,從未懈怠,只是沒在烏鴉眼皮底下晃蕩而已。
男子沒有繼續彈指攻擊,于他而言不過信手玩耍。
掌握了規則之力的老前輩,隨便欺負一個敢朝他撂蹄子叫囂的小輩,給些教訓就夠了,他又不能真的將那看著討厭的道士打死。
男子嗤笑道:“小子,你丟掉了老黎時常掛在嘴邊自詡的幻術師優雅,狼奔豕突,逃得很難看啊。”
不得不承認,那小子很有逃命天賦,逃得花樣百出,頗得老黎入微天地幻影無形真傳。
“技不如人,受教了,等下回徐某有長進了,再向楚道友請教。”
徐源長身形似實還虛,他要防著陰險的烏鴉打偷襲。
他前后交往的幾個老家伙,一個個奸猾似鬼,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收回跟隨一路的飛劍,徐源長渾然沒覺著逃命有甚么丟人的,剛才幾次嗅到死亡氣息,他下回再遭遇類似危機,能有些許長進,應對得更從容一些,這就是打架帶來的經驗好處。
一個人閉門造車修煉三四十年幻影無形技能,不如這般步步驚心一回來得深刻。
激發了他許多遺忘已久的本能靈光。
男子隨手將湖底的天書銅碑和龜殼攝出,扔向五十里外的道士。
他答應給那小子好處,雖然被死兔子誑騙了,但是他怎能食言?淡然說道:“你小子想做老夫的仇寇,恐怕很難,至少千年之內不容易。”
兩人相差太遠,他還真沒將老黎看中的俊杰放眼里,等晉級八階再說吧。
揮手往上空打去一道璀璨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