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修尋求突破的過程,從來都是鮮血淋漓,一往無前。
“來啊!”
……
徐源長在閣樓頂上的天臺,擺開書冊和一疊白紙,用一根削尖的榆木炭條,在紙上寫寫畫畫,使用木炭書寫能節省時間。
他不停地畫出虛水、幻照的不同節點復合陣圖。
飛快演算著、排除掉一個個方案。
他是破陣師,不需要確定陣圖完善與否,他要做的是利用各種條件尋找破綻。
眼中所見,腦中所想,皆是如何用小的代價進行打破。
夜以繼日計算和畫圖,偶爾還翻看一下玉簡內容,天臺頂上漂浮著數百張稿紙,他終于找到符合地宮的一門陣法組合,除了上空巨眼位置尚不能計算出來,因為“幻照虛實”復合大陣的陣眼時刻處于變動之中。
飛快整理出陣圖,推算出兩種破除法子,顧不得精益求精,他趕緊從幻鏡空間遁出。
也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一眼掃去,看到岑侃渾身傷痕,缺了一條左臂,血污將黑色戰衣染成深色,仍然一臉堅毅狠厲舉斧挺立著,與地宮內影影綽綽的幻像對峙。
水煞氣和銀色火焰交織如同一鍋沸騰的溶液,從四面八方沖擊搖搖欲墜的壯漢。
徐源長將幻璃鏡攝取到手,對著四周一晃,喝道:“幻祟盡碎!”
聲波助威,一絲幻道規則力量通過鏡面加持,風卷殘云掃過。
地宮內不知多少幻像紛紛潰散。
火焰明滅照耀下,放眼看去,發現剩余三尊雕像從柱子上消失不見。
“辛苦你了,先去療傷。”
“岑侃幸不辱命,哈哈,痛快!”
魁梧大漢搖晃幾下,笑得暢快至極。
他用一條手臂為代價,除掉最后一尊雕像,與巨眼施展的魂術對抗,以及各種東西激斗,終于堅持到徐師叔自己出來,神情一松懈,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徐師叔借給他使用的六階魂傀,替他擋了一記狠擊,溟滅在熾烈高溫之下。
所幸沒有辜負師叔的托付,脫困有望也。
區區手臂失去,不足為慮,六階體修早已淬煉為能量之體,恢復起來不難,不過是損失些修為元氣。
生死于一線的廝殺對決,精力高度集中,也或許是處于禁法環境緣故,讓他觸摸到了力量規則的一絲感悟。
還有心境得到極大提升,于他言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等他出去之后,他相信能夠尋到突破的契機。
徐源長將岑侃收進幻仙戒空間,順手丟去一顆五階極品療傷丹藥,助力岑侃加快恢復修為。
地宮內肆虐的水煞氣和銀色火焰飛快平息,又回歸黑暗沉寂。
高空盤旋隱現的巨眼,知道這些手段對付不了道士,反而會被道士用寶物吸去能量,未免得不償失,不如隱忍不發,另待時機再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