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泥土的小丫頭,哭紅腫雙眼,聽到院子外面的紛擾動靜,又跑到門口,指著須鼠漢子控告:“是他……將我發賣給人牙子。”
想到祖爺爺死狀凄慘,她今后孤孤單單一個人,又不禁悲從中來,抽抽泣泣嗚咽出聲。
徐源長沒有再理會痛苦縮成一團不能出聲的鼠須漢子,看向飛到近處慌忙落地上的一伙修士,目光落在為首的六重樓粗壯黑臉漢子身上。
“猛黑子給前輩請安。”
黑臉漢子率幾人恭恭敬敬躬身行禮,面對兩位陌生的七重樓高手的注視,他在心底已經將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手下誅殺了八回。
昨天老大還特意將他們幾個六重樓全部叫去,左叮嚀右囑咐,切切不可沖撞兩名走街串巷游玩的七重樓修士,別招惹殺身之禍,否則到時誰都救不了,人家能輕易捏死鉆地龍,將鳳梨驅逐出流云域,要碾死幾個沒眼力勁的六重樓賊骨頭,比喝水還容易。
給他們幾個看了兩人喬裝改扮后的面貌影像。
好死不死地怕什么來什么,幾個不成器手下作的一手好死。
偏生還特娘的給他傳訊,叫他來一起死,黃泉路上好做伴嗎?
“你的幾個手下害死老樟頭,如今老樟頭的尸體還在后院擺著,猛黑子,冤有頭債有主,你準備如何給本座一個交代?”
徐源長心中有些厭煩,面上冷淡說道。
黑臉漢子都不知老樟頭是何方神圣,這片沒油水的地方,是老大像丟垃圾一樣扔給他,讓他隨便派幾個人手接管,怎么還藏著一個與七重樓高手有關聯的人物?
他立刻表態:“殺人償命,前輩您請稍等,猛黑子現在就給您一個滿意地交代。”
他聽明白對方話語中“冤有頭債有主”的意思,不想將事情擴大化。
好險好險,還有轉圜余地。
身影閃動幾下,“啪啪啪”幾聲頭骨破碎的悶響,那個七竅溢血的鼠須漢子也是一樣的下場,被猛黑子擊斃當場,連同那個五重樓手下的元嬰一并粉碎。
小丫頭嚇得往門后躲去,哭都不敢哭了。
黑臉漢子將身上的儲物鐲子取下,躬身奉上道:“猛黑子御下不嚴,連累老樟頭道友喪命,特將全部身家作為賠償,請前輩責罰!”
徐源長搖頭道:“到此為止吧,老樟頭的喪事由伱舉辦,就葬在后院菜地,今后這座院子,由你派人照管。”
黑臉漢子點頭如搗蒜,忙賠笑答應:“應當的,您請放心,必須辦妥。”
徐源長走進破爛的院子,對小丫頭道:“你守靈七日,待喪事過后,我接你去流云大陸,你可愿意?”
小丫頭仰著小花臉狠狠點頭,想笑來表達高興,淚水又流了下來。
徐源長揉了揉可憐孩子的頭發,拿出一枚暗金色牌子,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大名叫‘聶小萌’,今年八歲了。”
“聶小萌,從今往后,你就是無留山的弟子。”
徐源長用法力將名字篆刻在牌子背后,讓小丫頭保管好身份牌。
施起元暗自詫異,他自是認得那是無留山的長老牌,也就是說徐兄弟已經將小丫頭預定為親傳徒弟了。
他可不認為徐兄弟是看在死去的老樟頭份上,老樟頭還沒那么大的臉。
他實在忍不住好奇,順勢用手摸了摸小丫頭腦袋,道:“聶小萌,節哀順變,你祖爺爺也不希望看到你太傷心。”
短短一瞬間的接觸,讓他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