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池陪著陳寧看完大夫,打好石膏板,包扎一番。
一切都搞完,他準備往回走時,看看天邊的斜陽,突然反應過來,魏王結婚的時辰差不多就要到了。
來不及換身干凈衣服,就直接飛奔著朝魏王府里趕去。
魏王府張燈結彩,鼓樂聲聲,鞭炮噼里啪啦作響。
門口鋪著紅色的地毯,灑滿了鎏金的碎屑。那紅毯沒有昨天晉王府那么夸張,沿路都是,不過才綿延了幾十米。
也是也是敲鑼打鼓。從府門口,就聽到府內雅樂飄飄。
府內到處都是紅色的燈籠和大紅的喜字。
沒有賓朋滿座,但朝廷里的正職高官幾乎都來了。禮部的不僅正職高官來了,主持婚禮儀式的全套班子都到了場,凸顯了皇上的重視。
晉王和王妃已提前到達,被奉為上賓。
江氏父母,江敬賢看起來不像個商人,倒像個文官,儒雅穩重,氣度不凡,眉宇間又有幾分傲氣;江氏今日滿頭珠翠,打扮得十分隆重,氣質恬靜大氣,也不像普通的富商太太。
慕容池這下能理解為何能養出昭才人那樣的奇女子了。
此時昭才人升為貴人的消息還沒有正式發文,所以在場鮮有人知道。
官員們在這種場合不會談什么深入的話題,更不會談論今天那些殺頭的血腥事,都是些道喜恭賀諸如此類的場面話。
吏部員外郎全家外逃下午被游街處以極刑的事,雖然不是每個官員都在場,但口口相傳,不用親眼去看,都能想到場面的恥辱和恐怖。
讓每個人官員都心驚膽寒,惴惴不安,在糾結中徘徊。
個個神色凝重,生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擠不出幾分笑意。
但魏王早朝后分別單獨邀約,眾人從面子考慮,皇親國戚的,以后還要一起共事,不得不勉強答應下來。
只等著正式舉辦拜堂儀式,吃上幾個菜,就躲回家去想自己家里的事。
一邊心不在焉地喝著茶,一邊猜想著皇上今晚會不會來,會不會派人來,會派誰來,會不會有刺客,有刺客怎么辦。
慕容池隨大流地時不時地笑一笑,點點頭示意。
心里記掛著陳寧,頗為內疚。
好心請陳寧吃個飯,人家還掏心掏肺地給出了主意,結果把人給弄傷了。醫生說,需要傷筋動骨一個月,需要一個月才能好。傷的還是右手,怕是影響吃飯和給領導寫報告了。
就在這樣內疚忐忑的心情中,禮部的人宣布吉時已到,準備進行婚禮儀式。
眾人心照不宣,太后和皇上今晚不到場,可以開始了。
這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昨晚皇上幾次差點沒命,兇手還沒有頭緒。
聽聞前戶部尚書作為幫兇買兇殺人,被皇上鞭尸,挫骨揚灰,滿門抄斬。但真正的幕后黑手,還沒有正式公布。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通報聲。
“福貴人到。徐公公到。”
福貴人
哪個福貴人
沒聽說進宮后有個福貴人的。只聽說工部尚書家的庶女葉蘇華進宮就推人落水,試圖謀害妃嬪,被皇上從貴人降為才人。
待江月白身著紫紅色的刺繡禮服,珠光寶氣地款款而來時,眾人震驚。
竟然由她來代皇上出席今晚的婚禮
徐福海跟她在身旁,亦趨亦從一臉笑意。
徐福海的跟隨就是皇上給的排面
后面還跟著兩個小太監。一個端著個朱紅色禮盒,一個捧著把帶劍鞘的劍。
銀光閃閃,當然是玉泉劍。
之所以改賜封號為福,是因為“昭貴人”聽起來像“招鬼人”,皇上認為不吉。干脆用袁天師的“福星”里的福,作了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