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娘娘為他做的一切,聽到娘娘為他震怒,為他巨額懸賞。即使死了,他感覺自己這輩子值了。
做奴才的,以命護住主子,不就是一生價值所在嗎
余大廚笑著說道“娘娘別難過。娘娘說怎么做就怎么做。即使死了,奴才也無怨無悔。正好還能去地下陪著淳妃小主,給她做好吃的,陪她過忘川河,免得小主怕黑不敢過。”
錦繡一直怕黑,從小就愛偷偷鉆到姐姐被子里,死皮賴臉要挨著姐姐睡。
江月白明明很不喜歡跟別人睡一張床,不喜歡別人的碰觸,卻每次只能在妹妹面前投降,一起擠一個被窩。
她怔了怔,為余大廚打氣,“那就做手術,做還能有一線生機。本宮想救你,不想讓你在這里干熬著等死。姜大人,他能移動嗎是回屋里,還是就在這兒取箭頭”
姜閑臉色通紅,耳朵紅得像煮熟了的豬耳朵,垂著眸子答道“最好不要移動,就在這里做手術。需要燒大量熱水,還要剪刀、尖刀、剔骨刀、針、棉線、紗布、高度酒。”
這么一番折騰,江月白很多碎發脫散了,她習慣性地攏了下,吩咐趙大廚和白桃準備姜太醫要的物件兒。
見風有點大,江月白回憶起現代手術室的模樣,決定找人把屋里的屏風搬過來,在四周圍成一圈,既能擋住風,還能擋住灰塵,還能擋住暗殺,一舉多得。
見梁小寶竟然沒有走,還愣愣地呆在一旁掉眼淚,江月白疑惑地問,“你不趕緊去皇上身邊服侍著嗎怎么還呆在這里。”
梁小寶擦了下眼淚,指了指主殿的方向。
江月白抬眼望去,竟然望見了皇上。他正坐在主殿門口的石桌旁,左胳膊擱在石桌上,注視著自己。邊上一左一右站著素素和小羅子。
心中禁不住感到鼻子委屈地一酸。
她知道皇上因為接手還有局勢混亂所以晚來,可就是覺得百般千般委屈。
許是因為如果沒有選秀入宮,就沒有這么多破事,二妹妹不會嫁給魏王,弟弟也不會被陳相抓走。
她理智地收回這些紛繁復雜的念頭,轉身吩咐梁小寶去把屏風搬過來,張大廚負責照顧余大廚。跟梁小寶一說,梁小寶就機靈地明白了主子的用處。
安排好了一切,她往李北辰走過去的路上,望著素素,她突然想起來,錦繡的貼身侍女婉香不見了。
從進宮后那晚到現在的各種細節涌入腦中,江月白突然意識到,原來婉香就是璟妃最初安排在桃蕊宮里的人。
當初從御膳房取有毒雞湯的就是婉香,當時自己逼她嘗試喝一口雞湯時,她戰戰兢兢,只是因為她是女子,所以先入為主地以為她被嚇壞了。其實并不然,她很可能事先知道湯里有毒。
今天錦繡能一路被錦詩挾持,恐怕也有婉香的暗中相助。
江月白嘴角噙著冷笑,眸子里閃著寒光。
假如這賤婢還有膽子回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李北辰遠遠地望著江月白身上隱隱約約的光暈出神,暗暗驚奇。
莫非這就是佛經里說的自性光明,靈性之光僅就實修而言,他以為江月白擔得起菩薩心腸,霹靂手段,頗有菩薩愿,菩薩行。
一直在琢磨欽天監袁天師的預言。
最近這些預言正在逐一應驗,無論是謀逆還是兵災,還是江月白是福緣深不可測,可令“家道興旺”。還是預測說自己必須要承此一劫,方可成就霸業。
皎皎會不會是天上的神仙專門下凡來助他霸業的
如此一想,心中不由得十分振奮。
只是隨著江月白的走近,他深切地感受一股席天卷地的哀傷撲面而來。
她眉宇間的悲痛濃得化不開。
想到錦繡,他亦感到哀痛萬分,心如絞痛。
錦繡跟江月白一樣,是至誠至性至忠至勇的女子。
他張開右臂,帶著傷感和痛苦地低呼“皎皎。過來。”
在這后宮里,唯有他們二人真正深愛著江錦繡,能體會到彼此的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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