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術看了弟弟一眼,編了個謊話,故作痛苦而壓抑地說道,“我以前打仗傷了根本,已經不能人事。如果娶親,必然會被人發現。”
蒙法心生愧疚,頓時“啪”地一下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媽蛋。我真不是個東西!對不起哥。我不知道真相原來是這樣。不是。那個。我把小兒子過繼給你,給你養老送終。”
他以前有過這樣的懷疑。但也就是當作笑話樂呵一下。今日真聽他哥這么說,頓時慌了,生怕他哥想不開。
蒙術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所以方才的那些話,你以后就別說了。”
“好好好。不說,我絕對不說,我打死都不說。我再說是畜生。”蒙法立馬拱手說道。
蒙術握著拳頭苦澀地一笑,站起身走了出去。
此時雖然已經陽歷三月,卻在北境的夜里,依然寒涼。
他滿懷著心事往前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江月白院子門外。
門外的侍衛立馬抱拳行禮,詢問他是否有事需要稟報太皇太后。
他立住了腳步,語氣平常地說道,“白天太皇太后娘娘崴了腳,心感不安,想來問問情況如何。麻煩二位通報一聲。”
二位通報后,蒙術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情,方才走進去。
見到江月白時,她倚靠在床頭閉著眼,塔娜坐在一旁椅子上,兩人在聽桔梗在念《左傳》。
江月白見蒙術進來,桔梗連忙稟報。待江月白看清是蒙術后,心中有一些慌亂。
這種慌亂是多少年未曾有過的。
或許是蒙術的眼神情不自禁的太過熱烈,或許蒙術本身讓她想起了那些年少的時光,或許太久沒有單獨跟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性聊天,無關于政務。
總之就像是常年結著厚厚冰塊,可以跑坦克的湖面。突然某個薄弱的地方,被太陽照化了,露出了蕩漾的湖水。
這些想法在腦子里呼嘯而過。她不禁啞然失笑。她撫摸著手上的鉆戒和婚戒,有些悵然。
她知道,這種感受無關于愛情,只是關于寂寞。一種歷盡千帆,理想都已實現,子女孫子女都已經長大,而自己始終孤身一人的寂寞。
寂寞并不可恥。只是看是否能把持得住而已。
“蒙將軍!”塔娜歡喜地站起身來。
江月白冷了心緒,淡然地問道,“蒙將軍這么晚來,可是有軍情要稟報?”
原本周圍皆已虛化,整個世界只有江月白的蒙術,被江月白話語里的疏離冷淡而驚醒,他恭恭敬敬地躬身拱手行禮:“娘娘下午腳踝受了傷,末將過來問問傷勢如何了?”
“有宮里的太醫在,不打緊。睡一覺,明日大概就好了。”江月白笑了笑,“蒙將軍可還有其他重要的事?”
蒙術怔怔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點點頭。
蒙術垂著眸子,看向地面。他感覺都可以用眼神把地面挖出一個坑來,把自己給埋了。
方才不過恬然一笑就令他心頭震顫,積壓了多年的情感,激蕩而起。對一旁嬌嫩得如同枝頭報春花的塔娜相反熟視無睹。
在他的眼里,此時的江月白不是太后,不是叱咤風云執掌天下的那個女人,她不是六十歲。
她只是當年十六歲的那個紅衣少女。
蒙術立在原地,感受到了胸腔里澎湃的愛意,還有熊熊燃燒的欲望。
江月白見蒙術說還有要事相商,擔心有什么重要的軍務,便讓塔娜和桔梗退了出去,溫聲吩咐道:
“蒙將軍請坐。”
蒙術微微頷首,垂著眸子,看向地面,走到了江月白的榻前。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