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秋從舊金山的機場前往硅谷,腦子里還在想著飛機上遇到的人,微拓科技成立一年多了,雖然還沒賺什么錢,但溫曉光定下的模式極具潛能,平臺建設風起云涌,人多了,錢自然就多了,即便不直接向用戶收取費用,微拓所投資的企業增值也非常耀眼。
這是一個循環,互相為互相的估值添磚加瓦,這個循環正向轉動前景大好,好似都沒賺什么錢,但資本與市場都很看好。
所以反而IPO都不該那么著急了,因此她也不怎么從老板的口中聽到這一類事情。
有個大招沒放,總歸是能叼著那些投資人,叫他們一直期待著未來可能的利益。
不過她說了是不算的,最終還是要聽領導的決斷。
有時候感性的想,反而也會期待那些時刻。
溫曉光更為清楚,互聯網從硅谷生長的時候就有這個基因,因為上市創造富翁,所以那些個員工每日每夜都在想著這些個事。
他不能完全不給人希望,也不能放縱他們心思渙散,在這其中拿捏便是領導藝術和智慧的體現。
他有時候會拿著這事激勵大家,高歌猛進亢奮過頭的時候又跑到意大利,仿佛心思里還有女人存在。
那些人要說就說吧,他是對員工和投資人都負有責任,但他這個個體也不是百分之百為了他們的期望而活的。
“你不想對我說什么嗎?”溫曉光輕聲問道。
文留書就在他眼前,兩人在毯子上相鄰而坐。
對于這個問題,她只是搖頭,“你不在的時候,我原本想了好多話要和你講,但是看到你跑那么遠來看我,就在我身邊,我反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我沒敢想,你真的來。”
溫曉光說:“如果你讓田若冰能嘴巴松一點,我早就過來了。”
這話叫人欣喜。
“你……你喜歡我什么呢?”
“我在那間教室里坐著,對這個世界還有些陌生,嘗試著交些新朋友,嘗試著品味這個世界的獨特,那時候一無所有,但內心輕松,清貧里也不缺快樂,還覺得世界新奇未來精彩,而你的出現是我新世界給我的第一個驚喜,我忘不掉。”
“世界新奇?”文留書有些聽不懂了,“你講的是什么意思?”
溫曉光自己知道,但他沒辦法解釋,只能借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說一說真正的心里話。
他嗤笑一聲,湊近了說,“少年少女到達真正成熟的年紀,那不就相當于打開了一個新世界了嗎?”
文留書倏的一下臉紅,她瞬間回想起那個時候溫曉光看她的眼神。臉上出來些許羞惱、尷尬還有驚詫,“你……你那時候看著我,腦子里在想什么呢?!”
“你那么好看,一個孩子剛打開新世界,你說能想什么?”溫曉光不要臉的反問。
“呸,我才發現你是個流氓來的,我那會兒是你老師!你不上課不聽就算了還凈瞎想!”
沒法聊,沒法聊,聊的罪惡感都起來了。
“老什么師,你就是一代課的。”
“你不要再說了。”文留書只感覺汗都快流下來了,眼神躲閃著說,“我不習慣,跟人討論這個話題。”
“好,那我不說了,”溫曉光倒也干脆,“不過我都這么遠來了,應該不存在什么窗戶紙沒捅破了吧,還是你一定要我親口給你講一遍。”
“講什么,講你對我就是色狼頭一回開竅了而已?”
說著她就要起身離開,心里想著就算真是如此,哪有剛見面說這些的道理。
但溫曉光沒讓她走,跑那么遠再不強勢點,飛機白坐了,苦白受了。
他自己想躺下休息,也把人拉著躺著,拽著她不讓她走,甚至是抱著,盡管掙扎,但力氣沒他大。
“剛剛你也聽到了,我坐了十一個小時的飛機,對我好點兒,讓我抱著你休息一會兒。”
聽到這句話,文留書慢慢安定下來。
她說道:“我能讓你抱著,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