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冷凍格里碼放著整整齊齊的包子餃子，甚至還有粽子。程文慧合上冰箱，出門問譚柚：“早上吃什么？”
譚柚：“吃包子吧，爺喜歡早上喝粥吃包子，再拌一碟子黃瓜。”
程文慧默不作聲地做早飯，時不時地看一眼院子外。在跳了一會兒繩后，譚柚又在席子上做各種動作，看的程文慧都忍不住牙酸。
五點半左右，王虎女也從田地里回來了。天氣炎熱，村民下地就會避開炎熱時分，有的人天不亮就去了田地，譬如說王虎女。
看王虎女胳膊彎里的雜草，譚柚有些驚訝：“還有這么多雜草？”
王虎女在她旁邊洗了把臉：“雜草肯定是有的，咱們地里算少的，隔壁田里才多，尤其是靠著咱們地里的那兒。”
“我都看不過去，我有些時候還幫忙清一清，要不然我們田里長地到處都是。”
譚柚知道王虎女說的是誰，她想了想：“若是太累就不要種了，把地包給別人種吧。我還是養得起你的，你也這么大年紀了。”
王虎女愣了下：“不種田吃什么？”
譚柚好笑：“有錢還買不到吃食？田地包出去了，你讓別人一年給個幾百斤的糧食，足夠咱們仨吃了。”
“至于爸媽的地，隨便他們吧。”
譚德明也起來了：“就聽譚柚的，把咱們三人的田地包出去，譚林夫妻的地就隨他們吧。咱們留點自留地，你到時候種點雜糧豆子之類的。”
“正好等這一季水稻收完。”
譚柚看王虎女還有些舍不得，不得不下猛藥：“你若是累病了，反而花更多。是拿錢買開心還是拿錢看病，你自己選。”
一提到錢王虎女就心肝疼：“行，那就給人種。”
程文慧就看著譚柚三兩句話就說服了王虎女，都不由有些驚訝。她也不和王虎女說什么，左右王虎女以后跟著大女兒過，而且程文慧和王虎女也沒什么話說。
一見到王虎女，程文慧就想到她曾經受到的那些磋磨，沒有生吃了王虎女就已經是她有文化有道德的約束了。
譚林和譚玥這會兒也起了，一家人甚少這么整整齊齊地吃早飯。吃過早飯，譚柚和譚德明陪著程文慧去廠里報道，譚林這會兒也蹭上了車。
譚玥揪著譚柚的衣服，眼巴巴地看著她。譚柚無奈地嘆了口氣：“上來吧，正好今天要辦的事情很多。”
王虎女不愛湊熱鬧：“你們去吧，我正好在家歇歇。”
陪著程文慧一起去服裝廠里報道，再將她送到丁蘭的辦公室，譚柚才算功成身退。楊總送譚柚出來：“放心吧，我看你媽動作利索，是個敞亮人。”
譚柚垂眸笑笑，“也就今天這一次，沒幾天我也開學了。”
楊總吧嗒嘴：“有些可惜了，唉，你要是現在就畢業工作了多好？”
譚柚招手：“我就不多打擾了，回見。”
服裝廠外，譚林和門衛老爺子說得眉飛色舞。譚林是個社牛，跟誰都能說得上話，相反外界對他和程文慧的評價都很高。
看看譚林，譚柚又想到了程文慧。他們倆都是那種將好的一面展示給外人，但是子女稱收到的永遠是他們最糟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