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我應允你就是。”譚柚微微抬手:“安文,我很高興你會這么做。”
安文眼眶微紅:“是舅母懂我,只有舅母懂我。”
譚柚笑笑:“你自請回到張家,代你母親為張家二老盡孝,這是好事,我沒有不應允的道理。你人生的前十八年,都是在我陳家長大。”
“你承了張大娘子的生恩,又承了陳家的養恩。而在這十八年間,齊耀宗于你的人生毫無牽扯。在我看來,你就是你,是張大娘子的兒子。”
“是張家二老的外孫子,是我的外甥,可你唯獨不是齊耀宗的兒子。”
安文沖譚柚抱拳:“多謝舅母!”
他知道譚柚是在為他掃平障礙,不讓他成為別人的指摘。
譚柚笑笑:“當今講求以孝立國,可所謂的孝不是愚孝。如若你的親長是個壞人,那么這樣的親長,那就毫不猶豫地離開他們。
“對壞人盡孝,就是在為虎作倀,哪怕他們是你的生身父母。在孝順之前,先想想法律,在遵紀守法的前提下再去談孝順。”
譚柚的這番話和傳統儒家講求的仁孝幾乎有根本性的區別,一時間文人們都有各自的看法,甚至比起剛剛安文的那些話來更加招人議論。
譚柚看眾人爭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不由笑笑:“眾位若是對仁孝和法治有異議,那就去辯論臺上爭個高低,大家盡可以暢所欲言。”
“今天是安文的主場,大家不要因此喧賓奪主。”
她幾句話一說,大家立刻安靜下來。大娘子說了,若是有什么話,那就去辯論臺上爭個高低,如今還是看案子審理。
因此在大家安靜下來后,譚柚看向安文:“人士判決已定,我再補充兩句財產上的。”
姜鏃也站起身恭恭敬敬道:“大娘子請說。”
譚柚笑著擺擺手:“你們坐,我簡單提個建議。”
“齊耀宗這些年之所以能發家,起始資金是吞并了張大娘子的嫁妝,同時你們夫妻也將手頭的產業分了一半給齊耀宗。”
張家老爺子點頭:“確有此事。”
譚柚頷首:“有就行,這些年里齊耀宗生意做得有聲有色,除了你本身能力不錯以外,這筆家財是一切的根源。”
“張大娘子被謀害,身為罪魁禍首,齊耀宗理應對張家做出賠償。如若犯下人命官司卻只需要一命抵一命,那犯罪成本也太低了。”
“我的建議是齊耀宗名下的九成產業,劃撥給張家。剩下的一成,歸齊晨所有。你的父母雖然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但你終究不知情,禍不及子孫。”
“只盼你汲取你父母的教訓,以后做個善心人。”
齊晨如遭霹靂:“舅母……舅母,我才是你親外甥,您就這么向著一個外人?我不服!”
譚柚想要說話,陳月卻怒了,她像只豹子似的蹦了起來:“你有什么不服氣的?你娘為了過上好日子,害了別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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