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頓了下說道:“事急從權,我們事先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您放心,我們有自己的規章制度。患者要急診手術,若是沒有親朋好友在場,就會由醫務處主持簽字,絕對不會延誤了患者病情。”
譚柚似笑非笑:“他有朋友在,巧了,我還認識你們醫院的醫生。我記得宋言書昨天還去我家里吃飯……”
說著譚柚眼神一亮,很敏銳地看到了手術室里出來的宋言書:“姐夫,你在呢,我正好有事找你。”
宋言書正在摘口寨,聽到這聲姐夫不由一愣。同時愣住的還有推著推床的醫生以及護士們,這叫什么事?對方居然還認識宋言書?還叫姐夫?
看清楚譚柚的面容,宋言書匆匆過來:“小妹,你怎么來了?是有哪兒不舒服?發生什么事了?”
他掃了眼躺在推床上的江瀚澤,眉頭不易察覺地皺起。隱晦地給為首的醫生使了個眼色,醫生匆匆離開。
譚柚只當沒看到這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她上手摸了摸江瀚澤的小腿:“瀚澤就是小腿脛骨骨折,一時疼暈了過去,我看剛剛那位醫生,就好像瀚澤有什么大病似的。”
宋言書探究地看著譚柚:“你們……認識?”
譚柚張嘴就是胡說八道:“對啊,瀚澤是江家的大公子,我媽和瀚澤的媽媽是朋友,以前瀚澤媽媽還在的時候還和我媽說過娃娃親的事。”
說話嘛,自然是七分真三分假。江瀚澤的身份是真的,至于娃娃親,純粹是譚柚在信口胡說。她不說得曖昧一些,如何取信宋言書?
她就這么一說,宋言書卻不敢不信,他笑得特別溫和:“醫生嘛,總是這樣,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會把話說死了。”
“既然是小妹你的朋友,我就找院里最好的骨科醫生給他手術。”
僅僅這句話,譚柚就看到江瀚澤臉上的死氣褪去,她不由微微勾唇:“那就麻煩姐夫了,對了,畢竟是朋友,我就在這兒等瀚澤出來吧。”
“不過是個骨折內固定術,一個小時能搞定吧?”
宋言書輕笑:“自然可以,張主任的水平很高的。我陪你在這兒一起等吧,小妹你今天怎么來醫院了?”
譚柚裝模作樣地捂著心口:“我上個月干戶籍警的時候被一胡攪蠻纏的客人氣著了,這半個月總覺得心口時不時就有點疼。”
“我尋思著姐夫你就是心胸外科的,索性來找你看看,一步到位。”
宋言書眉頭微微皺起:“那要不我先帶你去門診?心口疼可不是小事,還有別的癥狀嗎?”
譚柚能有什么癥狀?她健康得能打死一頭牛,但是這不妨礙譚柚胡扯:“就是偶爾疼一下,不太能生氣……”
正說著話,一年紀四十左右的醫生拿著重新打印的手術同意書過來。譚柚仔細看了遍各種條款,一直到最后才簽上了陸瑤的名字。
對于她這番做派,宋言書只是在一邊看著,一句話都不說。反倒是譚柚,在簽了手術同意書后還有些疑惑:“姐夫,你不用回去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