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現在沒了,我們也是要錢回去給孩子們讀書……”
這一番唱念做打,從邏輯上講確實沒問題。受到這老太太的影響,劉愛菊以及張芬也都在一邊抹著眼淚,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老黃彈了彈煙灰,詢問的眼神看向譚柚。
譚柚不慌不忙,她站起身給幾人一人遞了幾張紙巾,隨后才在老黃身邊站定。她什么都不說,就是看著這波人哭。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原本哭唧唧的女人們也安靜下來,似乎自己的獨角戲也唱不下去了。
兩人哭聲漸弱,譚柚順勢推了兩杯茶水過去:“補補水。”
老黃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覺得譚柚這話說得有些微妙?正常情況不應該安慰死者家屬嗎?譚柚怎么這么淡定?
劉愛菊小心道了聲謝,在她捧著杯子喝了口茶后,譚柚冷不丁問道:“王海的親生父母怎么沒來?”
劉愛菊手一抖,杯子晃了晃,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她的手背上。劉愛菊迅速將茶杯放回辦公桌上,囁嚅道:“他們……他們……”
張芬反應快,她拍拍劉愛菊的手:“她婆婆知道消息就病倒了,公爹只能在家里照顧,還要帶兩個孩子,哪里能過來?”
“老人家年紀也大了,我們就想著走一遭,幫著將這件事料理好了,也讓他們安心。”
譚柚似笑非笑:“這樣啊……我聽說死者羅海是有兄弟姐妹的吧?他們也都病了?”
看譚柚不依不饒,李翠花眼睛一轉就準備耍賴。譚柚瞥她一眼:“老太太,這世上有哭錯墳的,也有死錯人的。”
她在死錯人三個字上加重語氣,果然,對面的四人眼神都飄忽不定了。
老黃也皺眉:“小陸,什么意思?”
譚柚捏著死者王海的身份證:“從身份證上看,死者王海是個方臉。可剛剛咱們也見過死者了,雖然面容已經腐爛,但還是能看出來死者是個長臉。”
“兩人臉型都不一樣,你跟我說這是死者王海?”
老黃捏著身份證看了好一會兒,再和他剛剛看到的死者做對照。回想半天,老黃也沒想出什么不同來。
但是譚柚既然這么說了,老黃坐直了身子,眼神逐漸變得兇惡起來。正當他要開口的時候,老楊以及小張過來了,小張一臉嚴肅。
老黃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對,他不由站起身:“怎么回事?”
說著他走出門去,老楊陰沉著臉:“根據尸檢,死者的顱腦有凹陷,初步確定為鈍器致死,而不是意外。”
老慌猛然抬頭:“確定?”
“確定,”老楊點頭:“黃隊,這個案子,很明顯就是謀殺,正是刑事案件,而不是非正常死亡。”
“知道了,”老黃低頭沉思幾秒:“既然確定是刑事案件,那就好辦了,將尸體運回去。”
“另外,將這些人都帶回局里去。”
“礦道里也需要進去勘察……”</p>